他和弗雷德的扫帚。他抖落在苕帚缝隙里的碎雪想着,怪不得前几天弗雷德在摩金夫人店里做了件大一码的大衣。乔治踩在积雪上的声音突然变的无比的响亮。他正准备在一块快被雪填平的脚印上踏上一脚时,弗雷德拉起他幻影移形到了内陆的港口。 港口边的停车场只停了一辆被雪盖得七七八八的轿车。 弗雷德抽出魔杖对车子使出一个除雪咒,把菲欧娜的扫帚塞给乔治,“境内所有炉火都被监视了,麻瓜的出行方式反倒能避开些麻烦。”他殷勤的走到车旁给菲欧娜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菲欧娜恍然大悟的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们是从伦敦一路飞过来的呢。”她一只脚正踏进车厢,就被在后备箱放好行李的乔治一把拖了出来,乔治推搡着把她赶进了后排的座位。 他也钻了进来,挤到菲欧娜身边,把脸埋在她颈窝里,十字架的金属链条膈着他的脸颊,凉凉地,他瓮声瓮气的说,“我开了一路车,累死了。”在她体温中驻留片刻后,他突然抬起头来狡黠笑道:“其实我们两个可以先回去,等弗雷德慢慢把车开回伦敦。” “我觉得也不是不行。”菲欧娜抬手拨开乔治额前凌乱的碎发,她带着手套的指头短暂的停留在乔治脸颊就收了回去,端正的放在膝上,拉下衣袖,遮住方寸间明亮的黑色。 弗雷德重重的关上驾驶室的门,拧动钥匙发动汽车,机械的闷响隔绝在窗外,?车子规律的抖动起来,杂乱的雪花前赴后继的落进暖黄的光柱里,模糊了雪白的前路。他抬眸对上后视镜里菲欧娜的目光,“我看你藏在有求必应屋的东西不想要了是吧。” 菲欧娜朝乔治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车子向前行驶着,车内只剩下前车灯在雪地里反射回来的一点点亮光。暖风粘在冰冷的窗上结成白霜,菲欧娜靠在车门边,看着不停被甩在车后的相似的景色渐渐在细密的水珠里模糊不清。 乔治枕在她腿上,她被修女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精巧的脸来。乔治抬起手顺着她的肩膀摸到她被头纱遮住的耳朵上。他撑着座椅直起身来,按亮顶灯。他吸了吸被冻红的鼻子,顶灯投下的光让他的眼睛格外的亮。 他从外套内兜里郑重的拿出一个深蓝色绒面珠宝盒子。菲欧娜屏住呼吸看着他,她不动声色的紧紧握着带着手套的左手,挤压的皮肉在她体内细碎的密谋,皮质间摩擦的声音顺着血液的流向传到她的耳朵里。 弗雷德一个急刹车把乔治半个身子甩到了中央扶手上,乔治手里的盒子掉在了菲欧娜脚边。 “弗雷德!”乔治坐回位子,揉着后腰,抬腿踢在着弗雷德的椅背上。 弗雷德把档位拨下来继续前进,面不改色的说,“抱歉,刚刚跑过去一只兔子。” 菲欧娜捡起脚边已经打开的首饰盒,像是冻结的河面突然被砸出一条出口,分离的冰块沿着河道乡下游流动,碎冰像钻石一样漂浮在水面上,尽管河水冰凉刺骨。 她伸出食指勾勒着水滴形宝石的轮廓,蓝色的光斑绕在她指尖翩翩起舞。 “虽然只是矢车菊蓝宝石,但是妖精打造的。”他靠了过来,轻轻吻在菲欧娜眼角。他的话轻飘得像暴风中的蝴蝶,在舌尖挣扎,失重的跌落在泥土里,“跟你的眼睛很像。” “我给你戴上。”他拆下菲欧娜的头纱,捻起耳钉中的一只,拨开她的头发。耳针穿过小孔,把一滴蓝色的泪珠定格在她耳垂上。 弗雷德注视着前方白茫茫的高速公路,听见菲欧娜在与乔治唇舌相接浓稠的吻里发出的甜美颤音。他抬头看向后视镜,玻璃镜片的方寸间,黑色的暗影逐渐侵吞掉纯白的位置,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紧握住雪色衣料掩盖下的一团绵软,布料背后的形状在指缝间若即若离。 他松开油门猛地踩下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毫无预兆得像没有说完的话被画上了句号。所有光源在拔出车钥匙的声音中顺势熄灭,他从驾驶位跨到后座来。 失去了暖风,车内的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