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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飞行


唤来的书籍真真实实的砸到过她的手臂,一切并不是偶然。

    手心积蓄着滚烫的血液和冰凉的汗水,光滑的簪子在颤抖的手里打转,抵住手腕脉搏的底端像是将她腕上的血液延续到体外,波涛一样不停息的搏动在发簪尾部花苞状的纹样上,一丝微光像山涧的流水一样汇聚在顶端,一道光芒正中达莱娅的眉心,她跌在地板上昏死了过去,未收敛下来的笑容还清浅的挂在脸上。

    一瞬间织网的蜘蛛像烟雾一样散去,寒流从窗边涌进来,她的呼吸在不停闪烁的暖黄灯光下逐渐变成浓重的白雾,窗外的摄魂怪像是得到邀请一样,伸出长长的枯枝样的手攀上窗台,从窗口探进它庞大飘渺带着腐臭的身躯。

    它张开如破烂麻布口袋一样的嘴巴贴近菲欧娜,吸食她所有求生的欲望。炽热的眼泪滑出眼眶就变成冰凉,菲欧娜仿佛听到戛然而止的音乐声还有慌乱的脚步和尖叫,火龙皮手套砸在石砖上的声音,像是鼓槌不断的敲打着心脏,不是救治,是毁灭。

    她想起潘多拉盒子的最后一层,那枚希望的种子,她咽下喉咙里即将变成食粮的灵魂结晶。

    想起母亲将她推远后那个耐人寻味的笑容,在更远的回忆里,父亲的臂膀是她专属的车架。

    今时满是狂欢的食死徒会客厅,在去年的夏天阳光很柔和,她吻在她的男孩们的唇上。化成冰凌的血液像是迎来了久违的春天,“呼神护卫。”翡翠的魔杖顶端一缕蓝色的像是丝绸样柔软的光带从中溢出,绸带在空中跳跃编织成一只飞翔的乌鸦,它击退所有的绝望,摄魂怪在乌鸦的驱赶下不断退却。

    楼下的嬉笑狂欢还在进行,没有人发现濒临死亡的房间里扭转的局势。

    摄魂怪被菲欧娜的守护神逼退,墙上的时钟依旧无声的向前,达莱娅倒在地上,她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脸部肌肉的曲折在一起,像是正对抗着缠人的梦魇。

    菲欧娜盯着无名指上钻戒,它被施了魔法,即使逃到天涯海角都能让戴着它的人被搜寻到。秒针又毫不留情的走过半圈,‘除非死,否则取不下来。’额角的冷汗在催促她快些思考,‘除非死。’菲欧娜反复咀嚼着这句话,死或许也意味着失去生机。

    她咬着床单的一角,?翡翠杖尖抵在无名指上,没有犹豫,“四分五裂。”瞬间血流如注,松软的被单在她口中被挤压得像是坚硬的石块,额角暴露的青筋甚至留住一小片汗水。

    戒指从失去生命的无名指划出,微不可闻的清脆声,像是笼中的鸟雀用喙轻轻的挑开笼子的门闩。

    菲欧娜撕下婚纱的裙摆,重获新生的喜悦抑制住她的恐惧,她的身体因为兴奋而发颤,抖动着用洁白的布条草草包扎上左手的伤口。达莱娅发出难受的闷哼,双手无力的想抓住些什么,时钟又走过半圈,门外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从楼下的吵闹声里剥离出来,朝房门过来,越来越近。

    菲欧娜握着魔杖向前一挥,橡木的帷幔床被她移到墙边,她趴在地板上用魔杖轻点着,地板的空鼓声越来越明显,她用杖尖轻轻划几道,坚实的木地板像豆腐一样被切开一个洞口,她将手伸进洞里,拿出那把带她在魁地奇球场上飞翔过的扫帚。

    她比赛完后就将扫帚托赫尔墨斯带了回来,嘱咐艾比将它藏在自己床底的地板下,她赌定达莱娅不会搜查这里。

    脚步声在她房门外停下来,门外的人没有叩门,他拧动把手即将推门而入,达莱娅像是战胜了梦魇,细长的眼睛睁开一条恍惚未透光的缝隙。

    菲欧娜一脚踩在黑白的棋盘上,棋子哗啦啦的散落在地板上,她绕过窗前的书桌,踏上窗台骑着扫帚跳了出去。

    男人和女人愤怒的叫喊和射出的一道道带着绿光的咒语被她极速飞行的扫帚甩在身后,困在一方小小的映出温暖灯光的窗户里。

    菲欧娜从来没觉得自己如此自由,后院枝叶整齐的玫瑰在夜风的鼓动下散发着醉人的清香,圆月照在湖水上,跟着涟漪摇晃,耳畔呼呼的风声里时有几句蛙叫蝉鸣。一股急促的风像她袭来,她握着湿滑的扫帚柄慌张的躲开,抬头看去,赫尔墨斯放缓着翅膀的弧度飞到她身边,欣喜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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