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郑重地答应了。她于是离开他们,去了厨房,这位微笑的空姐,穿着一身深蓝条制服,显得那样灿烂伯人。 “你怎么啦?”罗格问。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啦?”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平时晚上五点前你都不喝酒,不到中午更是滴酒不沾。” “我正要开船出海。” “什么船?” “皇家游轮泰坦尼克号。” 罗格皱起了眉头“这个玩笑的品味很糟糕,你不这样认为?” 是这样,事实上就是这样。对罗格这种人本该好好。但这个上午,压抑仍像块恶臭的毯子般紧紧地裹着他,他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话。他没有发火,只是努力做出一个相当凄凉的笑。但罗格仍只是冲着他皱眉头。 “罗格。”维克说“对于活力谷这件事,我有了一个主意。它会像一条母狗那样逼得夏普老先生和‘小孩’就范,不管你喜不喜欢,它大概确实行得通。” 罗格看起来松了一口气。这是他们之间经常能行得通的一种工作方式:维克想出粗略的概念,罗相让概念得以成型、实施。当要把概念揉进各种媒体,或他们要做概念介绍时,他们总是这样组合起来工作。 “怎么做?” “给我一点时间。”维克说“可能要到今晚,那时我们就可把它升上旗杆——” “——就可以看出是谁脱了裤子。”罗格做着鬼脸帮他说完。他打开报纸,又开始看金融版。“好,那么今晚我就会知道了。夏普的股票上星期又长了八个点,你知道吗?” “非常好。”维克喃喃自语。 窗外,雾已经消退,天空非常晴朗,肯尼帮克海滩、奥贡魁克海滩和约克海滩,构成一张天然全景画明信片——深蓝色的是海,卡其黄的是沙滩,远处有缅因州低缓的山丘,开阔的草场,和沿绵向西一往无垠的茂密的冷杉林带。真美!但无限的美景,只是让他更加压抑。 如果我要哭,我一定要去厕所里哭。他倔强地想。一张廉价纸上的六句话就能让他变成这样,这真是一个脆弱的世界,脆弱得像外面涂成灿烂的五彩,里面却空无一物的复活节鸡蛋。就在上周他还在想是不是带上泰德一走了之,现在却担心起他和罗格回来时,泰德和多娜会不会还在家。有没有可能多娜带着泰德跑了,也许就去了她波科诺斯的母亲家了? 当然可能。她可能觉得分离十天还不够,对他也不够,对她也不够,也许分居六个月更好。现在她有了泰德。根据法律分割财产的原则,她就可以多占几个点,不是这样吗? 而且可能。一种声音爬动着,悄悄钻进他的脑子。可能她知道坎普在哪里,可能她决定去找他,和他试着过一阵,他们会一起回忆快乐的过去。现在我脑海里有一个非常疯狂的想法,他很不自在地告诫自己。 这种想法不肯离去。 飞机在洛根机场着陆时,他终于喝完了最后一滴桔对酒,这让他的肚子里直发酸。他知道,这种感觉会和多娜,和斯蒂夫坎普一起紧紧地缠住他一个上午,即使他吃了一大碗可可熊,它还会一点点爬回来——但心中的压抑减轻了一点,也许,这也值得。 也许。 乔坎伯迷惑地看着大老虎钳夹具下的那一块车库地板。他把绿毛毡帽向前额推了推,又向那儿看了一会儿,然后把手指放进嘴里,吹了一个响哨。 “库乔,嘿,孩子!来,库乔!” 他又吹了一个响哨,弯下腰,两手捂着膝。狗会回来,他不怀疑这一点,库乔从来不跑远。但他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库乔在车库地板上拉了泡屎。 他从来没有想到这条狗会这么做,它还是条小狗时,也从来没有这样干过。它小的时候在附近撒过几泡尿,小狗们有时会这样干;它也曾狠狠地咬过一两次椅子的坐垫。但从来没有发生过今天这样的事。他也怀疑过是不是其它的狗干的,但这忡推测很快就被推翻了,因为据他所知,库乔是罗克堡最大的一条狗。大狗吃得多,拉得也多。没有什么长卷毛狗、比哥猎狗。或汉兹五十七代变种之类的狗能弄出这么一大团来。乔怀疑库乔是不是嗅出了沙绿蒂和布莱特要出去一段时间。如果是那样,也许这是它表达自己看法的一种方式。 这只狗是他1975年一次修车活的报偿。那个顾客是北面弗赖伊堡附近一个叫雷克罗威尔的独眼龙。克罗威尔平时在林子里工作,但人们知道他很懂狗性——他很会养狗,也很会训练狗。本来他可以干新英格兰乡下所谓的“牧狗”业,可以过上体面的生活。但他的脾气不太好,他总愠怒,这赶走了很多顾客。 “我的卡车需要一个新的发动机。”那年春天,克罗威尔告诉乔。 “行。”乔。 “我手头有马达,但是付不出劳务费,我把钱输光了。” 他们站在乔的车库内,争执不下。布莱特那时只有五岁,他正在院子里无所事事地晃悠,他的母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