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阿鹊忙走回来拿起那本书,翻来看了看,虽然她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便只得又连忙抬头道谢,“多谢韩姑娘!” “不必客气,”韩五娘说着,坐了下来,又问陈阿鹊,“陈姑娘可会执笔写字?” “会的!”陈阿鹊忙说着,又不好意思地笑了,“但我只会写几个简单的字,还有,自己的名字。这个,家里是找人教过的。” “这便足够了。”韩五娘说着,轻轻一笑。陈阿鹊看着这笑容,却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不对,她要捉弄我!”她想。 “然后呢?”崔灵仪问。 陈阿鹊叹了口气,从神像边上跳了下来。“你说呢,”她想想就生气,“她苦口婆心地教了我一个下午,我也就才认了一半的字!”陈阿鹊说着,在崔灵仪面前晃来晃去,好似活人踱步,“不仅如此,我回家后,还要写作业!她竟让我把那一章急就篇背会!天哪,我字都认不全!” 崔灵仪听着,也觉得这作业严苛了点。陈阿鹊很显然也是每每想起此事都要生气,她还在不停地抱怨着:“这也就罢了,她还偏偏做出要放过我的模样,说什么,若是背不会,便手抄一遍!她还真是仁慈!” 崔灵仪听到此处,不禁看了眼癸娘,又对陈阿鹊笑道:“她这是怕你没学扎实,将你揠苗助长了,才用这法子敲打你,要你脚踏实地。” 陈阿鹊闻言,叹了口气。“是啊,我听她如此说,便明白了,”她说着,却还是难免抱怨,“我背了一晚上,都没背会,只得起了个大早,老老实实地抄了一篇……那么多字,又难认又难写的,抄得我手疼!” 那一章《急就篇》,在第二日午后准时地送到了韩五娘手上。陈阿鹊立在韩五娘身前,看着她审视自己抄写的作业,不由得紧张起来。 “字,是丑了些,”韩五娘说着,放下了那几张纸,笑道,“但看得出来,陈姑娘很是认真。陈姑娘觉得如何,累吗?” “累!”陈阿鹊小声嘟囔着,嘟囔得非常坚定。 “那是因为你还没认全,更没有理解字义。若是认得,便不会这么累。”韩五娘说着,又请陈阿鹊坐下:“那陈姑娘今天,想要学什么呢?” 陈阿鹊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学生觉得,还是……嗯,先识字吧。 韩五娘一笑:“孺子可教也。”她说着,随手翻开那《急就篇》,道:“我知你想学诗三百,可凡事总要脚踏实地。诗不是简单的文字堆砌,诗有韵律,有节奏,可咏怀,可寄托。若是读白乐天那样的诗,便也罢了,可三百篇不同。不知字音,不识字义,何以读诗呢?等你识了字,或许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