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笑扫指纹进了门,头一件事就是指着地上的余弦大骂:“你有病啊?” “汪汪汪!”正道的光洒进来,小哈士奇连忙冲她告状,尾巴都摇成了螺旋桨;眼神是天生的忧国忧民与桀骜不驯,断不可能汪出一句假话! 银霁看看余弦胳膊上的血窟窿,再看看自己手上的针管,感到一阵错愕。一般而言,主人公应该是百分百被绿茶陷害成功的小白花人设,而银霁……银霁命好,由于身边人总有一些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短行为,幸而长成了小白花的反义词。 余弦可能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才是他要面对的极夜;恰恰相反,他口中的那个“极夜”,其实是极昼。如果余弦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后排男同学、银霁也是因为别的原因从(2)班转走的,这句话或许还能拿来点化歧路亡羊的人,现在看来,这一课还是让广阔的生活来给他上吧。 这趟来得不亏,既套到了消息,又扎到了人,银霁的心情已经很不错了,敌方恶犬与救兵还纷纷倒戈,不想小人得志都不行。想当年,容嬷嬷也是这么让人纵出来的——等等,咱们聊的还是主人公的事吗? 韩笑穿得实在不方便,提着裙子绕过满地线材,上前拉银霁起来:“我们走,不用管他。” 银霁回头嘿嘿一笑:“公主,你来救我了呀?” “噫,不要那么油腻。这地方不能多待,咱们赶紧走。” 余弦这才开口:“手机不要了?” “在哪?” “屁股口袋里。” 韩笑皱起鼻子:“那我不要了。” 余弦幽幽叹息:“说着玩的。在楼梯下面,狗窝里。” 看,明明就很警惕,还什么“不够了解他”,骗骗自己得了。 女生们收拾东西的时候,余弦往后一仰,冒着血的那只胳膊撑在地上,目光跟随着她们,却是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走到门口,银霁脚下一顿:“等等,我去开个铁链。” 韩笑哼笑:“没那个必要……” 见银霁折返回去,余弦坐直了身子:“哎呀,总算想起我啦?” 想他大爷,一把陈年老自行车锁,钥匙早就找不到了。银霁跨过他的腿,走到小哈士奇面前——孩子闻着了血味,又不敢靠近余弦,只远远地“哈吃哈吃”喘着气,同时殴打自己的鼻子,看着怪可怜的。银霁给它解开脖套,从肚皮下面托起来,往自己的外套里一倒,暖呼呼的小狗崽便“咕咚”一声栽了进去。 银霁拉好拉链:“走吧,元皓牗——别在我肚子上拉屎哦。” 一直把人拖到鱼塘对岸,韩笑才松开了她的手腕,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银霁抢先开口解释:“如果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以看看你和我的聊天记录。” 韩笑摆摆手:“不必再说了,这波我肯定信你。这几天我一直死盯余弦,结果一个疏忽,他又开始作妖了。” 死盯?不可能。就连刚才在琴房里,韩笑也只敢骂他,不敢看他,除了视网膜对余弦成像过敏,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 不过韩笑有个特点:感性和理性打架时,总能让理性占上风,但她的处事方式看上去又很感情用事,具有十足的迷惑性,放在战争年代,一定是块很好的间谍料子。 银霁回想了一下事情的开端:“九键和二十六键的手癌方式不太一样吧。” “什么意思?” “余弦就是这么骗我来的。” 韩笑张大了嘴巴:“他——他在微信上假装成我?亏他干得出来!” “确切来说,是他假装假装成你,因为他知道单单假装成你是骗不来我的。” “怎么还套娃呢……都怪我用九键,跟你们年轻人格格不入,否则你也不会……” “不是这个意思。”见她自责,银霁赶忙打断,“我第一次观察到的时候就在想了,如果以后你被绑架了还是怎样,大家可以用这个细节发现打字的人不是你;后来仔细一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