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秘书去向学校打听情况,自己则去找儿子的几个朋友们谈谈。 伤势严重的除了周正己,还有另外一男一女。男孩的家长是当地知名的企业家,周从嘉也认识,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女孩的家长还没来,根本联系不上。 其他跟着救护车来的男男女女有五六个,身上沾了血迹但本人没受伤,此刻他们正窝在走廊的长椅上,安慰另一个男孩的妈妈。 “你们谁是周正己的朋友?” 十三四岁的半大孩子们见面前杵着个高大威严的男人,嚅嗫半晌答道:“我们都是。” “我是周正己的父亲,想与你们谈谈,可以吗?”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起身跟着周从嘉去了安全通道的楼梯口。 周从嘉的日常工作就是与人打交道,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要套几个小孩子的话简直易如反掌。几番交谈下来,周从嘉不仅知道了车祸经过,连周正己平日的做派都已了如指掌。 刚问完周正己的朋友们,秘书也打来电话汇报从学校那边了解的信息。周从嘉越听脸色越难看,挂了电话气得在楼梯口站了十几分钟才回到休息室。 见周从嘉面色阴沉地走进来,陈佳辰吓得手中的纸巾都掉了:“小己怎么了?” “不知道,还在手术中。” “那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身体不舒服?”陈佳辰伸出手想摸摸周从嘉的额头。 周从嘉一把挡开,语气不善:“你给他弄跑车了?” 陈佳辰哭得脑袋有点木,反应了一会儿说道:“没有啊,车都在京市放着呢,小己还小,哪有驾照。” “那他哪来的驾照,哪来的跑车,这就是你说的在好好上学?” 周从嘉把打听到的一字不漏告诉陈佳辰,传达过程中陈佳辰一直喃喃自语:“不会的”、“小己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什么不是的,为了女生争风吃醋,不好好学习跑去跟人飙车,成绩一塌糊涂。他哪里搞来的跑车?每次你都说孩子乖得很,你骗我?你敢骗我?”周从嘉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仰着头质问陈佳辰。 “我没有,真的没有,我,我……”陈佳辰急得跪坐在地,抱着周从嘉的膝盖摇晃。 “还说没有!孩子交给你管,你就管成这样?你敢说你没有责任?”周从嘉猛拍茶几,咚地一声,吓得陈佳辰心脏狂跳,眼泪控制不住往外飙。 想到儿子还躺在手术室,生死未卜,丈夫倒先来指责她了,陈佳辰又气又急,红着眼睛冲周从嘉吼道:“你就没责任吗?你管过家里吗?你跟孩子说过几句话?吃过几顿饭?所有事都是我亲力亲为,你凭什么指责我!” “不是说照顾的问题,是教育……” “你闭嘴!你知道小和小己读几年级吗?你去过他们的家长会吗?你给他们试卷签过字吗?你……你……”陈佳辰过于激动,竟打起了嗝。 见老婆哭到打嗝儿,周从嘉反而冷静下来。刚刚自己那么生气,与其说是爱子心切,倒不如说是失去掌控感的愤怒。 官场上信息掌握不完全,是极其容易让自己陷入被动的,这是周从嘉的职业病,虽然他难以控制,但确实不该把这些带入到家庭生活中。 周从嘉左手扣住陈佳辰按在他膝盖上的双手,右手轻拍着陈佳辰的后背帮她顺气。陈佳辰扭了下身子甩不开背后的手,便挣扎着起身,谁知腿跪麻了一个不稳往周从嘉怀里栽。 顺势把陈佳辰拉到大腿上坐着,周从嘉一言不发,搂紧怀里的人儿,任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抽泣。 陈佳辰的哭声中不仅有担心,更有怀疑,周从嘉口中的那个人,真的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吗?肯定哪里出错了,她的小己乖巧听话,绝对不可能那样子的。 与脾气古怪、毒舌刻薄的周政和不同,周正己从出生起就是家里的小甜豆,不爱哭只爱笑,嘴巴可甜了,最讨陈佳辰的欢心。 周政和看不上的亲子活动,尤其是逛街喝茶聚会什么的,周正己十分愿意陪着陈佳辰参与。即使面对着一堆阿姨姐姐叽叽喳喳,他也从来不会不耐烦。 起初陈佳辰挺担心男孩子总混在女人堆里影响身心发育,毕竟随着周从嘉的扶摇直上,他更是晨兴夜寐、焚膏继晷,父亲的角色形同虚设。 于是陈佳辰向儿子说出自己的担忧,鼓励周正己多交交男性朋友。周正己听后忙告诉陈佳辰不用担心,他在学校人缘挺不错,好兄弟不少的。爸爸和姐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