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木彝一进来,见皇兄也在,顿时有些害怕,不过他还是鼓足勇气道:“臣弟见过皇兄,见过皇嫂。” 朱棣背着手,朝他点点头,他很威严的样子,又将目光错开。 徐皇后则笑吟吟温声地道:“怎么了,气喘吁吁的。” 朱木彝叉着腰道:“皇嫂,我方才去见徐小姐啦。” 徐皇后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便道:“怎么样,她身子好些了吗?” “好是好些了,可是我方才在外头,看到那个叫张安世的小子,居然和徐小姐有说有笑,我很不高兴。” 朱棣和徐皇后听罢,对视了一眼,目中似乎都意味深长。 朱木彝继续叉手道:“皇嫂,你怎么也不管一管啊,他们一个是男子,一个是女子,同处一室……” 朱棣顿时怒了,骂骂咧咧地去踹朱木彝的屁股:“人家的事,与你何干,滚蛋。” 朱木彝冷不防挨了朱棣轻轻一踹,打了个趔趄,委屈得哭了,抹着眼泪道:“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的吗?原来皇嫂是在骗俺……” “滚,滚,滚蛋,再不滚蛋,送你去琼州去做琼王……” 朱棣平日里对伊王朱木彝还算不错,不过今日很恼火,作势又要踹他。 于是年纪还小,尚穿着马裤,却又因为方才朱棣一踹,马裤拉下半边的朱木彝,便哭哭啼啼地拉着马裤,一路哭着跑了。 见朱木彝一走,徐皇后道:“陛下性子太急躁了。” “这个家伙,平日里朕就看着不对,像鼬鼠一般,哪里有半分皇考的王霸之气,他娘的,这龙没生出龙,生出了一只老鼠。” 朱棣骂完,又挤眉弄眼道:“朕瞧着……这事儿可能还有戏,你说呢?” 徐皇后道:“哎,男女的事,说不清,臣妾觉得他们年纪都小,尤其是张安世,只怕还没到想姑娘的时候。” 朱棣托着下巴,颔首点头道:“他不知其中奥妙,要不,上一次朝鲜国进贡了一批女子,赐他几个,等他……” 徐皇后不禁嗔怒道:“可不能如此……陛下可别起这样的心思。” 朱棣笑道:“朕言笑而已。” 见徐皇后心里还有心事。 朱棣道:“怎么,还在为你兄弟的事着急?” 徐皇后幽幽叹息了一声,才道:“父亲和母亲一共就生了我和长兄还有四弟这三个孩子,其余的兄弟姐妹,虽说也都亲,可毕竟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现如今,长兄圈禁着,而四弟呢,当初在靖难的时候,为了给陛下传消息,被人告发,因而被处死。如今臣妾在这世上,真正的兄弟也只有长兄一人了。” 说罢,她又泪眼婆娑起来:“可长兄的性子刚烈,死也不肯原谅陛下与臣妾,想来也有四弟因陛下靖难被杀的缘故,再者……父亲在的时候,一再跟他说君君臣臣,他心里……终还是念着陛下弑君,杀了建文……” 朱棣听到这里,不由得道:“说起来,张安世和朕说,他能寻到建文。” “他?”徐皇后道:“小孩子有时说一些大话,倒也是常有的,他自打跟着太子妃进了京,便再没有离开过,怎么可能知道呢。陛下不是派了无数心腹去搜寻了吗?这么精兵强将寻访了两年都不曾有什么音讯,凭张安世如何能做到。” 朱棣叹息道:“这建文……朕瞧不起他,对他不屑一顾,可是此人一日不寻到,朕确实是如鲠在喉,只是……这天下之大,想寻到此人,只怕比登天还难。” 说罢,朱棣又叹息起来。 看朱棣心情略有低落,徐皇后便宽慰道:“陛下也不必烦恼,臣妾倒是觉得,世上的事,都有因果,一切顺其自然便好。” 朱棣道:“朕可不信这些,事在人为。” 他说罢,便也没有争执下去。 …… 在另一头,朱勇几个,带着成国公府的十几个亲兵,一路日夜兼程飞马出了南京城。 沿着官道,一路南下急行。 他们都是行伍出身,哪怕是年纪最小的丘松,也打熬了一副好身体,再加上有亲兵们照料,这一路日夜两百里的奔驰,倒也勉强能熬过去。 每每经过一处驿站,便取了公府的腰牌,随即让驿站换马,休憩整装之后,便继续出发。 朱勇已经打开了锦囊。 心里头无数个疑问。 不过他没有去多想。 到了第八天,他们终于抵达了一处地方。 这里已是福建福宁县,福建多山,几乎被群山环绕。 十几人不在意一身的疲倦,开始跋山涉水。 终于……舆图上的位置到了。 张軏人消瘦了很多,他一路气喘吁吁,道:“理应就在这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