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死掉了,总要日日去见凌氏那贱人,给她俯首称臣,你母亲我这叫一箭双雕。”王太嫔手上不停,抬抬下巴示意道:“你且去更衣,我包好了就让宫女下锅,我们两个自自在在地说会儿话。” 十公主无奈地止住她的手道:“母亲,春杏姑姑包也一样的,不如我两现在就一起去说说话。” 王太嫔瞪她一眼,很不满似的:“你母亲我被困住了,要不是你接不得我出去,我也不必费这个心思给你包这个了。” 见母亲身体确实大好,十公主也不在违拗,换了身衣服像小时候在宫里一般,坐在寝殿里品茶端详着母亲的新住处。越看她心里越满意,除了宫殿小了点,与她所熟悉的布置并不缺什么,除了用品换成了太妃太嫔专属的花纹与色调,看着老气沉沉的,也没什么可挑剔的。 就连茶也不是什么陈茶,虽说不是雨前龙井这样的御茶,尝着像是新出的碧螺春。十公主看王太嫔走进来,朝母亲满意一叹:“母亲荣升为太嫔的日子,想来也不需要做女儿的担忧什么了,单看这茶,与女儿在外头弄到的最好的也差不离了。” 王太嫔白了她一眼:“没出息。”走过来坐在了她一旁的乌木太师椅上,哼声道:“你就没有什么要与为娘的说吗?” 十公主被她一点,倒是想起来何德托付给她的那张布条,不过为了稳妥期间她已经烧掉了,也拿不出什么。一想到何德,就想起了昨日自己的驸马就要流放了,心下的些许宽慰也烟消云散了,将一张脸放了下来,却不好将自己连日来所受的屈辱与自己的母亲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只怕除了暴跳如雷,母亲也做不出其他事情。 她踌躇半晌,也只憋出了一句:“何相一脉,算是完了。但是女儿一切还好,母亲也不必过分担忧。”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本来你嫁给何德我就是不同意的,倒了就倒了,”王太嫔漫不经心地哼声道:“我是说,你舅舅那边就没有什么话要带给我?” 十公主奇道:“舅舅与母亲什么时候需要我来传话了,不过说起来,舅舅家确实有一件事需要跟母亲说,外祖母好像身子不大好,舅舅家闭门谢客好长一段时间了。” 王太嫔闭了闭眼道:“这个我知道,不过你外祖母的癔症犯了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你舅舅只不过拿她来挡一挡风头。王氏一族叁代不能毁在与凌氏那个贱种的手里,激流勇退才是上策。只不过半个月前你舅舅放在宫里的那个宫女据说被放出宫嫁人去了,我这些日子找不到新的人,只能让你来给我传传些许消息。” “这样不是长远之计,”十公主摇摇头,“我进宫一趟多有不便,能给出的消息也很滞后。想要新的人倒是不难办,只是需要母亲修书一封好让我拿着去拜见舅舅。” 她顿了顿:“还是写两封,一封我今日就带出去,另一封母亲还需要给新皇过过目。” 王太嫔闻言就要暴起,她这一生顺风顺水,得宠后被先皇宠仍像在家里做姑娘那样得喜怒形于色,却几次叁番栽在凌氏母子身上,听到还要向这两个低头心里大大的不痛快:“那母子两蛇鼠一窝,我倒要随了他们意?” 十公主安抚道:“母亲不必着急,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随即又低声劝道:“想来他们新坐上的龙椅也是坐不太稳的,舅舅也在想办法。” 王太嫔被她劝哄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去写信,写着写着又嘟囔起了陈年往事,弄得十公主哭笑不得,又耐心地开导了许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