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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王太嫔


嫔听闻十公主今日来看她,精神头好了不少,公主且去吧,晚膳时分奴婢会来请您的。”

    十公主知他指的是晚膳时候的作陪,心下虽有不快但却不动声色,她与以往比起来更能忍了几分,李望那笑意中与话里话外隐隐的挑衅已不能激怒她了。她只拍了拍轿辇示意抬轿的太监走,一个眼神也不甩给李望。

    有儿子的太嫔太妃都被新皇打发到封地去了,无儿无女的人则都撵到了宫外的承恩寺出家了。而王太嫔只生了十公主一个女儿,女儿又嫁在了京中,不似其他人生的女儿和亲去了,所以特意拨了个独立的小宫苑给她。除了偏僻了点没有什么,可能还有一点会令自己的母亲不高兴的就是,与凌太后寿的康宫并不远。

    先帝在时自己的母亲就常常与凌太后不和,叁番四次的挑衅闹得阖宫不宁,有一次甚至杖死了一个眉眼间与凌太后有些许相似的洒扫宫女,因此被先皇责罚叁年不许升位份。所以自己虽然受宠,到老皇帝死时母亲却仍只是个小小的嫔位。

    只记得小时候母亲总是憋着一口气,反复地念叨着自己进宫晚,进宫时先皇已经年近花甲,年轻的妃嫔一茬儿一茬儿地水灵灵似韭菜似地在储秀宫盼着召见,像久旱的稻田盼着雨露,要不是自己聪明去太后跟前尽孝了叁年,得到了太后的引荐,恐怕还得不来十公主这一个女儿。

    但她有时候也会叹息十公主不是个皇子,不能与其他有皇子的妃嫔们争一争尊荣。但这叹息很快就被对凌太后的恨意给吸引了。她总是念叨着十公主本该有个哥哥的,却被凌太后动了手脚,流下来时太医告诉她是个男胎。她拿着证据向先皇哭诉,却被先皇怒斥不安分,禁足了半年,才重新得到了恩宠。

    她唯一的指望随着那男胎如同流水一般向东而去,先皇对十公主再如何恩宠,却不能让她裂土称王,老皇帝也常常叹息道十公主若是男子,必封她为太子。

    原因无他,十公主与先皇实在太像了,样貌性情,活脱脱的年轻时的先皇。眉目迤逦,带着些许英气,身量颀长丰匀,为此还特特允许如今驻扎在北疆的姜将军教公主习武。

    自己的那一身剑术都是败父皇与姜将军所赐,十公主叹息道,还没踏入母亲的宫苑就闻到了浓浓的药味。看来皇帝所言不假,她急急下轿,将跟着的人留在了苑外,不待侍女通传就奔进了苑内,呼喊道:“母亲!”

    只见侍候母亲的大宫女春杏从偏殿内出来微笑着朝她一福:“王太嫔在给公主准备公主喜欢吃的藕匣,现下在小厨房里呢。”

    十公主听了着急,责备道:“母亲病着,春杏姑姑怎么不拦着她呢?”却只见春杏微微一笑,却不答话,连忙上前扶着她去了小厨房。只见小厨房里王太嫔手里正包着馅儿,定睛一看,面上红晕片片,气色好得很,扁子上放了五六个包好的精巧藕匣,蒸笼上烟雾腾腾,香甜的味道四散开来。

    十公主被眼前的景象弄糊涂了,她顾不得去问春杏,小跑到王太嫔身前疑惑道:“母亲?”

    不料王太嫔抬手给了她一个暴栗:“你个死丫头,你父皇去了这么久有什么要忙的还没忙完?我要是不装病你几时想到要来看我?”说着越想越气,趁着十公主还没缓过神来又赏了她几个脑瓜崩。

    十公主被她这通话弄得呆住了,自己担心了一个早上紧赶慢赶地进宫,却原来是母亲耍的把戏,她回过神来气愤道:“哪有你这样的,你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哼,见你一面多难啊,要不是我装得病得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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