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屋子里走。 房间门开有一条缝隙,没有完全闭紧。 何愿轻轻推开门,窗帘遮掩住了白日天光,使卧室内显得有些昏暗。 床上果然躺着一个身影。 蜷缩在床上的男人裹紧了被褥,他呼吸平缓似是陷入了沉睡。 床头柜上放有半杯水,空壳的药盒置落在旁。 还有一只小巧的助听设备躺在开启的收纳盒中。 她步步走到床前,蹲身在了床头边。 男人紧闭双眼,长长的睫毛扑落。他前发稍有汗湿,额间还凝着一片细汗。 紧抿的薄唇上浅浅布着干裂,时而眉间一颤惊扰了看似平静的睡颜。 刺刺痛感扎在她的心面,何愿心头一紧。 连呼吸都烧灼过她的鼻腔。 从来都是孤身一人的男人不知道就这样硬扛过多少次病痛。 这或许只是他从小到大万千苦痛中最微不足道的一次。 他会疼,他会受伤,他会难过。 可当这个时候,他又能怎么办? 没有人关心他,没有人照顾他,没有人记挂他。 他习惯了这样活着。 独自舔舐着伤口,自我疗伤。 她伸出手,掌心贴在他的侧脸。 “肖纵。” 她念着他的名字。 气音酸涩,颤出波澜。 忽觉不对。 他的皮肤那样的烫,烫得有些不同寻常。 何愿摸过他的额头,又从被子里抓握出他的手。 越摸越是忧心忡忡。 她记得他的体温计放在卧室置物柜的抽屉里。 想到这,何愿起身走到了置物柜旁,将一个个抽屉抽开,急切翻找。 忽然。 一张被撕开封口的信件引起了她的注意。 收信地址是某监狱名称,收信人写着肖纵的名字。 而目及寄信人的名字时,何愿惊骇得瞪大了眼睛—— 何愿 这是她自己的名字…… 她并不知道肖纵坐牢的事情,更不会知道肖纵在哪一个监狱。 为什么会有以她之名寄出的信件? 微微发颤的手打开了信封。 从中抽出了一张深红色的精致卡纸。 深红的卡纸中间,烫金的“囍”字极为显目。 显目到刺及她的双眼,有些发疼。 新郎:莫许 新娘:何愿 诚邀您来参加我们的婚礼。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