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情……” 容恪道:“五年前我也许会应承你,但如今,不会。” 詹冲愕然,“难道如今,景阳王当真被这箪食瓢饮的日子磨平了壮心么?” 说罢,他惋惜地叹道,“当年,景阳王将十万兵马,数度击退忽孛,声势何其壮大。其实你不必当真出马,我只想让夷族人知道,我军中有一个容恪。他们必能退兵千里。” 啾啾一只手不够,两只手捂住了嘴巴,震惊地仰着小脑袋看着。 容恪蹙眉,“再多说什么,已是今时不同往日,我已握不动剑了。苏詹王请回。” 詹冲叹息一声,既跪求无望,便知道容恪如今是狠下心肠,铁了心要做一个莽夫俗子。他拉上兜帽,脚步匆匆地走下石阶去,临到走时,又回头道:“我期待景阳王的回心转意。” “多谢。”容恪淡淡道,“不会。” 等詹冲带着人一走,容恪便从回廊上走了下来,眉心一凝,“臭小子滚出来。” 啾啾屁颠屁颠地从草丛子里钻了出来,一眨不眨地仰头看着父亲大人,小心翼翼地靠近,“爹爹。” 容恪俯瞰着啾啾,哂然道:“偷懒?” 啾啾没答话,反而有几分愤懑,“我刚听到那个叔叔说,爹爹是容恪。” 他嗤一声笑,“还学会偷听了。” 说罢就要将小兔崽子拎起来揍屁股,啾啾头一回不反抗,任由他摆弄着,趴在小台子上,“啪啪”几下,打得屁股火辣辣的,可心里是暖的,爹爹说过不是不爱他,只是他又做错事情了,大人的事,小孩不该听的。 可是他不后悔,要是不听,他怎么知道原来爹爹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大英雄? “爹爹。” 容恪放下他,将他往石墩子上一戳,啾啾屁股生疼,“嘶嘶”直叫唤,特狗腿地爬上来,对容恪动手动脚地,谄媚地笑笑,直盯着他不肯眨眼,“爹爹,那个怪叔叔让你帮他打架吗?你为什么不去?打坏人啊。” 容恪淡淡道:“打输了怎么办?” “当然不会输啊。”啾啾给他打气,小拳头锤他胸口,“哇,你可是容恪。” “没大没小。”容恪啼笑皆非,“谁准你叫我大名的?” 啾啾摇头晃脑地道:“当然,儿子是不能叫老子大名的,但是,”他眼睛冒着光,容恪微微一顿,倒想听听他说什么,啾啾一把抱住了容恪的胳膊,“你把我放在军营里当小兵,我给你侦查敌情、给你打头阵,给你摇小旗、驾车啊,这样我就不是你儿子了。” 容恪拍了拍他毛茸茸的还梳着鬏鬏髻的脑袋,笑骂:“任何时候你都是我儿子。” 啾啾撇了撇嘴,好吧,做他儿子也不吃亏呢。 作者有话要说: 詹冲不是好人不是好人不是好人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不是恪哥哥不帮~ ☆、围困 啾啾吐了吐舌头, 扮鬼脸, 从他腿上滑了下去。 “爹爹, 你一定能打败那些坏蛋的,我信你!” 容恪失笑。 从啾啾一两岁起,为了照顾容恪专心拔毒, 冉烟浓便时常将啾啾交给明蓁带着照看,她和刀哥也是明蓁姑姑带着长大的,明蓁照顾小孩别有心得, 应付个啾啾不在话下。但苦就苦在,薛人玉非要横插一脚,寻思着将啾啾养歪,于是搜罗了大片话本子给他讲故事。 幸得啾啾本性良善, 小小年纪不爱那些才子佳人的风月, 反而在薛人玉讲到大将军夜半军行,取敌将首级之类的故事时表现出十分的兴致,听得津津有味。这个薛人玉熟啊,于是把容恪的遭遇和经历掰碎了一点一点灌输给小啾啾,多是“英雄发迹于坎坷”的感慨, 让啾啾感受一番什么叫血泪史。 当然,薛人玉没提故事的主人公容恪,和他有什么关系。 有一日冉烟浓察觉到啾啾的不对, 问起来时,薛人玉委屈地回道:“我这不是为了让他从小养成敬慕父亲的好觉悟么。你看,他现在和容恪这么不对付, 我是让他崇敬英雄,等哪天他发现,啊呀,话本里的将军是我爹爹呢——”薛人玉煞有介事一拍手,“立马和好。” 啾啾揉了揉还有点疼的小屁股,忽然想到一件事,揪着眉闷声闷气道:“我娘亲也不姓李啊,那我跟谁姓呢。” “随我姓。” 啾啾一听,眼睛一眨,欢喜道:“真的?” 容恪叹了一声。找先生教啾啾读书是刻不容缓的事,他五岁多了,该学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