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打眼瞅到桌上有蜂蜜,顺手灌了方子安一碗甜得齁鼻的蜜水。 “真好,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唯独殿下一直没有改变过,真好啊。”灌了起码半斤白酒下去的文弱书生已经神志不清了,他醉眼朦胧,眉目含情地问道:“殿下还记得微臣吗?” “记得。”楚昭的手一顿,担心方子安那段不堪的往事被人听见于他的前途不利,便示意苏溪和暗卫全都退下。 “当年,为什么要救我呢?”犹豫了一下,方子安抬头问道,眼睛里似有清澈的火焰在燃烧。“是因为看到微臣,便想起了韩起韩将军吗?” 楚昭愣了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件事和韩起有什么关系。 方子安看他不解,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到最后,连眼泪都流了出来,只说:“陛下要幸福啊。”隔一会儿又说:“微臣的性命早就是陛下的了,当年若非陛下施以援手,只怕微臣早就被毁了,哪里还有今日的方子安。” 楚昭只当他说醉话,粗鲁的捏着美人的嘴,灌了一壶醒酒汤下去。醉酒后别有风情的美人终于眼殇腰软,消停地趴桌上睡了过去。 楚昭看着方子安略带青涩的娃娃脸,叹道:“子安,你完全不用被所谓的恩情束缚,你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奋斗得到的。寡人只是给了你一个机会而已,能够抓住机会,摆脱底层生活那种向下的坠力,一步步走到今天,做到这一点的人不多。”楚昭这话出自真心,初见之时,方子安的武力和智力都并不出众,唯有忠心和野心可观,可是到了今日,忠诚和野心依旧,可是武力和智力却都成长到了70往上,这样成长型的人物,就好像会毛毛虫变成蝴蝶一样,厚积而薄发,比一开始就是天才的人,给人带来更多的惊喜。 “寡人明白爱卿的心意。异日寡人亲征,朝政便托付于爱卿。” 楚昭深深看着醉倒在自己面前的方子安,柔声道:“子安,你是文臣,又擅长货殖之道,寡人便将运粮的重任托付给你了。”说完,楚昭拿过身旁的毯子,温柔地披在方子安身上,转头见苏溪在门外探头探脑的给自己使眼色,便轻轻地起身出门。 楚昭没有注意到,在他背后,醉倒的方子安已是泪流满面。 陛下,对不起。 第140章 谭纶跪在丹墀外,满腔孤愤之余又有些儿好奇。毕竟自己是第一次入觐,边关时也曾听人讲过一些宫闹秘闻,少年天子如何沙场决机,扶大厦之将倾,如何庙谟独运,化解世家和寒门之争,如何任用贤才,开创一代盛世。当然,说不好的也有,多是这位帝王和身边臣子的风流韵事。 好也罢,坏也罢,谭纶都只当是评书里的段子,听听就罢,若是当了真,谭纶也不可能从一介军奴一步步爬到今天四品大员位置。 只是再小心,他一个没有根基的人,出了事请可不就是替死鬼么。 谭纶心里虽然苦大仇深,面上却极恭敬地行三跪九叩之礼。 觐见礼行完,谭纶低着头偷偷扫了一眼屋里的格局,就看到一个穿黑衣的青年坐在一面画着浩渺山水的长纱屏前。 谭纶很知道一些从衣服上观人之道。此时打量那身玄色绣暗纹的江绸丝绵袍,浑身不带珠光宝气,觉得陛下着实穿得太素了点,心里头就不大相信外头那些传闻了——就他见过的那些世家子弟,若有好男色的,大多涂脂抹粉,喜欢些鲜亮颜色,再下一等的平民和军奴中,更有把自己弄得男不男女不女的,甚或是从小被当做女儿养,一行一动妖妖娆娆,竟比真的女儿家还要娇俏柔媚。而谭纶因为以往的经历,很是恶心这类不男不女的人,在心头偷偷叫他们像姑。 直到皇帝说了声,让脑内活动丰富且活跃的谭将军起来说话。谭纶才响亮地应诺,然后立起身来。 一看到面前的帝王,谭纶便知道这位皇帝陛下为何在边关大将中有那样多的粉丝,又为何会时常与身边的大臣传一些暧昧不清的故事了。 实在是……实在是叫人移不开眼睛。 就好像是从他背后的屏风里走出来的神仙,似乎世界上所有的形容词在大楚的天子面前都黯然失色,不足以形容他的美好于万一。若让谭纶这粗人形容,只觉陛下长得叫人看了还想看,一举一动都赏心悦目,偏偏又绝不会叫人错认为是女子。 谭纶好歹也是个将军,总算有点自制力,便强迫自己把眼光从陛下的面容上移开,转而盯着那身黑衣服看个没完。他现在有些明白天子的风流韵事是如何传出来的了——陛下长成这幅模样,且又英明,大臣们天天面对着,如何能不沉醉? “好一表人材!久闻谭将军之名,果然名不虚传。寡人听说你进都城的时候,曾经去谢家闹事,被李卫国堵在斜桥上交了手,不知胜负如何?” 谭纶完全没想到楚昭一见面就把这事情揭开了说,绷得紧紧的心反而放松了下来。 “李将军乃是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