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年初。” “这次,为什么不叫她一起过来?” “我妈也是想让嘉卉回趟新加坡,她说工作太忙,……” 郭义谦笑一声,笑得很难看:“你知道,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我这个外孙女吗?” 凌彦齐心想,倒是过分了点。可二十三岁的外孙女不愿来见你面,你也不反省反省,自己以前的行为做事是不是太伤人心。 “她有一家网店,他们告诉我一个双十一,她一家店营业额就有一个亿?”郭义谦神情有点疑惑,“现在大陆网购这么发达?” 凌彦齐点头:“与其他的行业比,国内的网购水平可以算全球第一。而且嘉卉的店已从线上铺到线下,就过去这两个月,在北京、上海和s市开了五家门店。销售业绩在下半年应该有更可观的放量。” 只要不深入涉及感情问题,凌彦齐愿意在彭嘉卉的事业上多做正面宣传。抛开他的情绪与偏见,二十三岁的彭嘉卉比他当得起优秀这两个字。 他想郭义谦年事已高,不太懂国内互联网的发展趋势,便多说两句:“现在粉丝经济大行其道,有号召力的不仅仅是娱乐圈明星或是企业界的大佬。女性自我独立意识的觉醒,也刺激了更多的物质消费。像嘉卉这种家境良好,不愿坐享其成,积极主动开阔新事业的年轻女性,更容易得到同龄人的拥戴。” ☆、070 爱与不爱,穷人得在金钱上决定,“情种”只能生在大富之家。 ——老舍骆驼祥子 “哼,哼,”郭义谦并不认可,“无非是大家觉得她年轻漂亮,穿衣打扮好看,追随而来的购买力,一旦过气就没有持续性。我的外孙女不需要整天想法设法保持花枝招展的姿态,为什么不好好走传统实业的路线。” 凌彦齐笑笑:“靠互联网成功的机会大很多,也许她只想靠她自己。” 郭义谦半靠在椅背上想了会:“今年的母亲节,她有设计一款裙子,荷叶边的浅蓝色连衣裙。” 凌彦齐说:“是的。” 彭嘉卉在朋友圈分享了这款裙子的手稿,是她早逝的母亲郭兰因的作品。女承母业,温情又哀伤的故事,感染无数人,那个“妈妈的连衣裙”系列,短短五天就卖了七万件。 他当时便觉不妥,做生意不是贩卖感情。当然贩卖感情,一次两次地往往有奇效,不过用得多了,人会急功近利,很难回到用心做产品的正路上来。 果不其然,到她生日那次,她把精心布置的派对现场做了图文并茂的软文,再做一波“自我打拼、璀璨人生”的女性独立宣言营销,两三千元一件的小礼服又卖了好几万件。 可郭义谦没法像他一样当个局外人,他只觉得这是女儿对母亲的思念。“她穿上那套裙子,倒是有点像了。” “像谁?” “兰因。她当年就是想去学服装设计,我觉得时尚圈太乱,没答应。后来她想出国学商科,我也没答应。” “那令嫒最后去哪儿念书了?” “nus。我舍不得她走,只准她念nus,专业也是我选的,法律系。跟她说毕业后真想上班,就在家族企业里做事。” 凌彦齐叹气,真是封建强权。那么在nus遇见彭光辉后的事情,就不足为奇了。只不过是一个天真少女娜拉式的出走,为了反抗父权的压迫,掉入爱情的陷阱。 这声叹气,也让郭义谦平静的脸上有些许动容。“她还在怪我,对不对?兰因的悲剧是我一手造成的,秀儿到死都没再理我。” 其实凌彦齐真不知道彭嘉卉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和她没那么熟。因此只能舔舔嘴唇,干巴巴地说:“嘉卉已经从那样的悲伤中走出来,她现在全身心地扑在这份事业上。” 郭义谦点头:“她和以前,真是完全不一样了。” “您不是从没见过嘉卉?”凌彦齐不免纳闷,没见过,那不一样从何而来。 “我有关注她,不然怎么知道兰因设计的裙子销量这么好。”郭义谦指了指桌边的手机,“她的微博账号,还有微信上的公众号,我都有关注。但是私人的微信号,她不加我。就这一点和以前一样,兔崽子的作风。其余的,全都不一样。” 真没想到一个快九十岁的高龄老人,也能与时俱进到这个程度。 现在的彭嘉卉什么样儿的,不需多聊,于是凌彦齐问:“那您觉得嘉卉以前是什么样的?” “怎么样?是个小混蛋。如果不是那么混,兰因和秀儿也许能多活几年。我亲自打电话,想让她回来。彭光辉是个杂种,我不能让我的外孙女跟着这种人。她竟然在电话里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