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躺在了床上,胡乱盖上被子。 服侍的侍婢要过来伺候他宽衣,刘彻一挥手,说:“离远点,无人不得打扰。” 杨得意一挥手,就推出了寝宫。 刘彻这一夜辗转翻侧,一时想起阿娇叫他小猪的狡黠笑颜,一时又想起她淡淡的唤他太子殿下,真正是让人磨心。 第18章 太子不虞 刘彻走后没有多久,景帝就到了椒房殿,王娡忙起身迎接。这些年,新人不断,而她年老色衰,早就没有了宠爱,但身为皇后,每月初一和十五景帝总是过来给她这个面子。 但今天不是初一十五,他能来,大抵还是为了刚刚彻儿的事情。王娡边想着边伺候着景帝更衣。 景帝换好衣服,躺在床上,对着还在忙活的王娡,说:“皇后,上来,我们老夫老妻也说说话。” “诺。” 等两人都躺好,景帝才说:“太子可来过了?” “是。皇上的意思可是要妾身找条侯夫人先说说?” 景帝想想说:“不急,等过了年再说。倒是隆虑,朕将她赐给了陈宏嫡子,你得空宣他夫人来觐见。” 寻常人家结亲还要有个往来呢,何况皇家更是繁琐,得事先将各项准备工作做好,免得有冲撞的地方。 王娡已经嫁过一个女儿,自是知道其中曲折,忙应承下来。 景帝又说:“彻儿今天回来可有不虞?” 王娡哪敢说实话,而且还得打圆场,忙说:“彻儿回来和妾身说都听皇上安排,他最是有孝心的。” 景帝叹了一口气,说:“你也别琢磨太多,朕这话也是当寻常父亲问候一句,成亲是大事,尤其是太子妃,不光关乎国事,也关乎后宫祥和,所以人选你和彻儿也得多想想。” 景帝虽这样说,但是王娡哪里有不琢磨的呢?难道皇帝这话表示太子妃还没有最后定下来? 于是王娡笑着说:“妾身一妇人,见识浅薄,太子妃这么重大的事情,妾身听皇上和太后的,彻儿自是由皇上做主。” 景帝心里叹了一口气,王娡以前还知道有些新鲜的主意和自己的想法,做了皇后之后反而有些畏缩,顿感无趣,于是说:“叫彻儿记住自己的太子身份即可,安置吧。” “诺。”枕边人她陪伴快三十年了,王娡哪能不知道他刚刚有些不虞呢?但又能如何呢?她苦笑,竟然住进了椒房殿,就不愿意再将就别的殿了。 昨夜直到三更刘彻才迷迷糊糊睡着,卯时被叫起时头还有些痛。出殿的时候,一阵冷风吹起,看了有些昏暗的天空,喃喃的说:“只怕要变天了。” 杨得意忙恭敬的说道:“钦天监说这几天天气会变冷许多,奴婢拿了这狐裘披风,殿下穿上吧。” 刘彻摆摆手,说:“不用,走吧。” 到了宣室殿,景帝做好后,传旨中常侍首先宣布扬州刺史人选,竟然是条侯周亚夫。 刘彻想起昨天景帝的问话,想着那些话话恐怕不是无的放矢了,周亚夫战功大,人却有些桀骜,但父皇爱才,想用他的亲事拴住他这匹野马,又给他留下了班底,文有卫绾,武有周亚夫,他的太子之位还有谁能动摇? 可是他扪心自问:他真的甘心吗? 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