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启应既然一生能有不俗地位与成就,自然有超乎一般人的谋略,但如今年事已大,又几经病痛,不够年轻时候果决,精力不足,忧虑却更多,柳明和高随能帮他出谋划策,也是变相的分担。 路上,高随开车,江偌话很少,时常走神看着车外。 到了近郊别墅,屋外院子没人,柳明爱惜一院子的花花草草,江偌此前每次过来,十有八九都能看见柳明在院子里,要么在修花剪叶,要么在打理草坪。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冷了的缘故,院子里花草均颓,原本平平整整的草坪也像是有些日子没推过,长势凌乱,草尖泛黄,还可见树旁长出杂草。 江偌四下一望,皱紧了眉,门突然打开,她看去,明叔从里面开的门,笑着将他们请进去。 江偌问他:“明叔,你的院子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明叔说:“这不是天气冷了吗,懒得打理,我这儿好多植物过不了冬,等天气再冷些,我收拾一回,就等开春再翻新了。” 江偌:“原来如此。” 江启应就坐在客厅里,江偌朝里喊了声“爷爷”,然后低头换鞋。 江偌有些日子没过来,主要还是出了事情之后,江启应一直没找过她,而她也因感到辜负老人期望有愧疚感。 房子大而空旷,室温比外面低,家里早早开了中央空调,新风系统和加湿器安静运作,室内体感温暖舒服。 江启应侧头往玄关那里看了看,身后枕着厚厚的靠枕,江偌换好鞋看向他,忽然觉得他清减了不少,脸色也不大好,跟之前住院时候一样,精神恹恹。 江偌心里紧了一下,将包放在一边过去坐在江启应身边,“爷爷,你脸色怎么不大好?” 江启应呼吸有些重,缓过了呼吸那一下才说:“感冒了。” 江偌听他嗓子是有些哑。 那边柳明跟着说:“之前降温的时候患上的,迟迟没好全,所以我才把新风系统和加湿器都打开了。” 江偌担心地看着他:“这么久没好,去医院吧。” 江启应抬手,不以为意说:“小感冒而已,医生给开了药,年纪大了,痊愈得比较慢而已。” 江偌疑惑看向柳明,“是这样吗?” 柳明笑着说:“当然,你爷爷说城市里空气不太好,过两天身体好点,想要搬去郊区山里跟你二爷爷住。” 江偌是知道这个二爷爷的,跟江启应是表兄弟,早在年轻时候就去了旧金山,老年后回来,在郊区傍山临湖的地方买了一块地,自己建了一栋庄园,主楼用来自己度假,其余还有几座小楼,用来接待朋友或者租给游客。 江偌说:“现在就要冬天了,那边会不会很冷?要不然就别折腾了吧,等过完冬天春天再去,我听说那边春天花期的时候,山上桃花和樱花很好看。” 江启应瘪瘪嘴,“那时候游客很多,一点不清净。”他呼吸比较粗,说话也愈加缓慢,说一句要停一停,“再说了,房子里有暖气,能冷到哪里去。那边景色好空气清新,待着比城里舒服多了。” 他既这么说,江偌也不好再阻挠。 今天柳明的妻子也过来了,带来了两岁的小孙,婆孙二人刚才吃了饭出去遛弯儿了,江偌坐下不久,一大一小回来了。 房子是柳明的,当初装修的时候,儿子还没结婚,但是已经提前为小孩准备好了儿童房。知道他们要谈事,奶奶带着小家伙上了二楼的儿童房。 都快走上楼梯,那小家伙又折回来,走到茶几旁边,高随腿长,完全占据了茶几和沙发之间的空隙,他过不来,就盯着江偌面前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