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偌被情绪左右,握着包柄的手指扣得死紧,另一只手握着拳,在极力克制下微微颤抖,她静望江觐两秒,倏然神情自若笑出声:“这一招你用得可真是不厌其烦。” 江觐笑了下,似嘲笑。 这条会议室外的走廊清净,与会人员散得差不多了,江觐往周围看了一眼,笑着动了动腮,“江偌,你脑筋很好,人聪明,可惜身处错误环境中,总是被周围的人和事左右。条件充分的情况下,你完全有能力纠正一切,但是可惜,你总是时运不佳,还很盲目。你为什么还不明白?” 他说着来劲,阴翳眼底中透着让人揣摩不出所以的兴奋,“我不妨提点你一下,陆淮深不是想和蔓蔓结婚,他只是想和江家联姻,你从头想想,”他单手撩开西装衣摆搭着腰,一手在脑边做了个转手指的动作,“头从到位,仔细地,事无巨细地想想,我说了,你很聪明。” 他说完,低沉笑了笑,转身走了,两步回头,笑容意味深长。 江偌目光紧攥着江觐的背影,立在原地许久,她出门前卷了头发,从头发丝到高跟鞋尖都搭理得无可挑剔,一身自信却在此前自内而外不见一丝端倪地渐渐崩坏。 江偌吸了口气,又颤颤地吐出,她动了动唇,抬脚大步稳稳往电梯间走去。 她没叫司机来接,在楼下打了车。 江偌打给高随。 电话一通,高随问:“开完会了?结果如何?” 高随让她今天会议结束后,如果有状况就立刻联系他。 “我来找你。” 高随听她语气不妙,顿了下,说:“我在事务所,你来吧。” 车等了许久才到,江偌上车。 司机问去哪儿,江偌警觉地看了眼司机,一个朴实的中年男子,往靠中间的位置坐了坐,目光快速扫了眼驾驶室,两部抢单手机,一个放在方向盘左边,一个贴在中控的空调出风口,正在语音播放周围的实时约车订单,副驾驶正对一张上岗证。 是本人。 江偌找到陆淮深号码拨出去,一边向司机报了高随的事务所。 陆淮深那边很快接了电话,江偌将会上经过和董事会做出的决议跟他大致讲了一下。 陆淮深长期聘用的律师顾问,主打金融方向的案件,属业内顶尖,打算让这律师着手解决此事。 江偌愣了下,“我已经告诉高随了,我现在正去他事务所的路上。” 陆淮深沉默了一会儿,“让他二人合作,稳妥一些。” 江偌说:“我问问看高随,他如果一个人能行,找他就可,”说完又急忙道:“我要到了,等下给你回电。” 江偌又保持通话两秒,那边一言未发,她挂了电话。 司机抬眼看了眼反光镜,说:“咱们起码还有十分钟才到得了呢。” 江偌看向城市道路旁后退的绿景,握紧手机,没搭话。 江偌到高随的事务所的时候,正是所里午休时间,在办公室的人比较少,有人手头上工作比较急,一边吃外卖一边赶工。 凌姣就是其中之一。 江偌到了,凌姣对着电脑写诉状,嘴里包着一口炒河粉,她的座位靠近床边,离合伙人办公室比较远,出于某种感应,她抬头正好看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