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说什么不走,都是废话。她只会成为陆庭舟的累赘,若是她先跑了,陆庭舟也可趁机逃跑。只要不带着她这个累赘,说不定他还会逃出去呢。 “好孩子,”陆庭舟并不知她心中所想,只伸手摸着她的小脑袋。原本梳的精致好看的苞苞头,如今也散乱开了,小脸上灰尘混着血迹,竟是说不出的狼狈。 陆庭舟攀着地道口就跃了上去,这地窖出口乃是在一出破旧的杂物间内。这四周灰尘遍布蜘蛛网密布,四周零散地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一个麻袋压在放在通道口处,陆庭舟不小心碰了一下,发现里面竟是放着石块,想来原先是用来压在地道口的。只是先前那两人下去处置自己,挪开了麻袋后,就未搬回去倒是便宜了自己。 陆庭舟悄悄地打开杂物间的门,外面还是艳阳天,他放眼看了这院子,发现外面竟是花团锦簇的很,瞧着竟像是哪家大户人家。 他心里虽然吃惊,可还是迅速返回,将谢清溪和沈宝珠都拉了下来。 再说原先逃跑的那人,他本就不愿杀人。他当初愿意做这拐人的勾当,也就是因为这事实在不需要打打杀杀。如今他见同伴被刺伤自己先跑了出去,却也不去通报,却是自己往别院的门走。 待走到门口的时候,就见守门的兄弟一脸狐疑地看他问道:“王三头,干嘛去呢?” “弟兄们的酒喝完了,让我去买点,”他说完就往外走,看门人知道他素来干着跑腿的事情,便也没在意,只让他出去了。 待过了一会,看门的人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二当家的刚拐回来三个孩子,按理说应该赶紧出城的,怎么还让他去买酒呢。 也幸亏这个叫王三头的胆小拐子,这才让陆庭舟三人有了充足的时间逃跑。 沈宝珠原先也跟着他们,可是越往外头她瞧着四周的景致便越是不对劲。等走到一处活水池塘看着里面养着的红鲤时,才突然叫道:“这是我家。” 陆庭舟本抱着谢清溪小心地往前面走,他四处张望生怕引来拐子的同伙,冷不丁地被身后的人吓了一跳。不过待他听清沈宝珠喊的话时,竟是又惊了一下。 沈宝珠见陆庭舟两人都狐疑地看着自己,只觉得被侮辱了,指着那池塘便说:“我先前还在那池塘喂过鱼呢,你若是不信,就看看那里铺着的地砖,上头还刻着宝珠两字呢。” 谢清溪勾着头看过去,嘿,还真被她看见了。实在是因为这位沈小姐的癖好实在是新奇,那两字竟是如碗口那般大,让人想看不见都难。 “你家竟是拐子的贼窝,”谢清溪无语了。 这个沈宝珠不是说她爹是什么大善人沈秀明的吗? 沈宝珠急的只摇头,慌慌张张地说:“我爹爹不是的,他是大善人,他才不是坏人。” 可这里分明又是自己的家,如今她就是有口都难分辨。 陆庭舟却沉声道:“那你可知这里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沈宝珠看了这两人,仔细地想了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 再说谢树元这边,离谢清溪被拐已经有两个时辰了,就连龙舟比赛都结束了。如今这看龙舟的百姓慢慢地从苏州河散开,而出城的人明显也比先前多了许多。 若是可以,谢树元恨不得关了城门,让谁都不许出去。可偏偏这事却不是他能做主的,这巷子里的人家几乎都被搜遍了,却还是没有一丝头绪。 就在此时,一个如泥猴般的小人从一处跑了出来,问正在搜索地官兵道:“你们是官差吗?” “官家办事,小孩子一边玩去,”这官差也找的着急,这可是知府大人的嫡女,要是真丢了的话,这全苏州城的官差可就都成了笑话。 “我看见有人绑着三个人上了马车,”那小孩一句话真真是石破天惊。 谢树元仔细看着下面跪着的小孩,问道:“你可看清了?其中是否有个小女孩,她穿着浅绿色的衣裳,梳着苞苞头,脖子上带着金项圈,模样白白胖胖的。” “我见过你,”那小孩又开口时,让谢树元一愣,他又说:“你是那小丫头的爹爹,就是一直转大凤凰的小丫头。” 谢树元这次仔细瞧了小孩的脸,总算想起先前清溪在糖人摊前时,确实有个泥猴一样的小孩。 “我没瞧见那几个人模样,我只看见他们抬了三个麻袋上马车,只是那麻袋动了好几下。”说话的这小孩就是冯小安,说来也巧他家竟是住在这胡同里头。 他们姐弟三人都得了谢清溪的大凤凰后,他姐姐小桃花死活不愿让他带着弟弟去看龙舟,就是怕街上拐子多。于是他只得不情不愿地回家,可到底小孩子心性,待了一会就想着偷偷溜出门。 他趁着小桃花不注意刚开了家门,就瞧见前面不远处一家人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他人刚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