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朗却道:“你少喝点儿吧。” 秦明宇解释道:“不是我借酒浇愁,昨日淮南王留我在府中到后半夜,边喝边谈。不为这个,家里的事也不会后知后觉。” “分得出精力的话,还是管一管家里的事儿吧。”袭朗温言劝道,“一个是你娘,一个是你娶进门的,凡事总要给她们几分体面。由着内宅不宁,到头来都会损了颜面。” “老太爷也这么说。”秦明宇笑了笑,眼底却无一丝笑意。 “这日子,你总得继续过吧?” “自然。” 袭朗拍拍好友的肩,“那就打起精神来。别让人看了笑话。” “道理都懂,眼下还有点儿有心无力。”秦明宇又笑了笑,“缓一阵子就行了。眼下只能辛苦祖父一些。” “晚间不想回家又没好去处的话,来找老五。他酒量足够对付你。”袭朗听说过几次,秦明宇流连酒楼买醉。他不想好友让秦老太爷轻看。 秦明宇点头,“行啊。” ** 寅时三刻,香芷旋就醒了。起来匆匆洗漱,先去后园看小黄和眯眯。 元宝要跟着她去,她阻止了。眯眯最怕它,眼下却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趋近后园时,就见眯眯正慢慢的走来。 她欣喜不已,这样子,就是好了吧?又轻声问跟在一旁的紫苏:“这是要去哪儿?” “兴许是想回安爷那儿?”紫苏也不大确定。 香芷旋又找小黄,“小黄呢?” “已经回安爷房里了。” “那眯眯这就是好了。”香芷旋由衷地笑起来。小黄整整守了眯眯一夜,要是眯眯没脱险,它大抵是不能放心走开的。 紫苏也笑起来,道:“夫人回房去吧。奴婢跟眯眯一段,它要是往安爷房里去,奴婢将它抱过去就是了。” “好啊。”香芷旋想着,安哥儿一醒来就能看到眯眯见好,不知该多高兴。笑着回到房里用饭,转去给宁氏请安。 宁氏正在听钱友梅诉说昨日的事情,见到香芷旋进门,见礼之后笑道:“紫苏把眯眯抱回去之后,安哥儿见它好了许多,高兴得不得了,这不,说今日要学着他四叔五叔请假,不来给祖母请安了,等眯眯痊愈他再来。” 宁氏和香芷旋听了,俱是轻笑出声,前者更是道:“那孩子仁义,你可不准说他。果然是什么人养什么样的猫狗,那两只猫可是少见哪。” “母亲,”香芷旋拉着婆婆的手臂,“照这说法,元宝是像谁啊?”都知道它淘气,惯会跟她和袭朗耍赖。 宁氏笑容里透着几分宠溺,“兴许你骨子里就是个淘气的,我怎么说错了?” “是啊,母亲没说错。”钱友梅帮腔。 香芷旋还真不能反对,随着两个人笑起来。 等蔚氏、袭胧到了,又说笑一番,才各自散去。 钱友兰刻意晚一些去给宁氏请安,与钱友梅一起说了说昨日的事。宁氏早已知情,又明白袭朗的态度,道:“只管安心住着,什么也不需担心。” 香芷旋算着时间让人去请太医,从花厅示下回房,恰好太医也到了。 太医诊脉的结果与卢大夫一样。 香芷旋有喜的消息传遍府中。 宁氏、钱友梅、蔚氏高兴与紧张的程度完全超出了香芷旋预料。 宁氏立刻亲自张罗着去请医婆,还问香芷旋,要不要把家事交到她手里安心养胎。 香芷旋忙笑着说不用,刚诊出喜脉而已,另外医婆自己去找就行——说不定袭朗已经吩咐下去了。 宁氏却是正色道:“起初几个月最要紧。愿意手里有事做也好,但是只能动口不能动手。医婆呢,我还是要帮你找,多两个更好。你们年纪轻轻的,哪里懂这些。”又打趣道,“有个人在近前看着你,我才放心,不然夜里怕是都不能入睡。说起来,你还是个孩子呢,就不是能让我放心的。” 香芷旋笑逐颜开,“我听您的。”被当做孩子好啊,这个她才不会分辨。 钱友梅则忙着给香芷旋送来了几匹极为柔软的料子,恭喜之后,道:“这些衣料用来做中衣寝衣,感觉很舒适。以前我娘家嫂子怀孕时就是这样,凡事舒坦最要紧,别的不要计较。再有,你日后要是害口,想念家乡菜了,只管与我说,我会做一些家乡菜还有点心。” 香芷旋心里暖暖的,想了想,认真地道:“晚上就想吃。”要吃真正地道的家乡菜,自然是家里的人做出来的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