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湛微愣,本以为她是娇媚婉转的黄鹂,没想到是不流凡俗的仙鹤,腹有诗书气自华,倒和那些俗女不同。 顾湛顿了顿,方回过味儿来,眉头一皱,“尹承是谁?” 陆茗庭展颜一笑,“他呀,是我身边的小厮。” “尹承是景国人,年前湛郎把景国打败了,许多在扬州做生意的景国人都待不下去了,我被鸨妈妈送进了京城,尹承也同她母亲一起回景国了。” 说完,她伸手戳戳他的胸膛,语带嗔怨。 明月楼的姑娘长到八岁,就要配备贴身服侍的小厮,小厮和姑娘们一同长大,尽照顾保护之责。 尹承比她年长四岁,这些年对她照拂有加,两人之间没有主仆之分,更多的是兄妹情分。 顾湛看出她眼中的依恋和不舍,心里一紧,凤眸里深不见底。 那贴身小厮日夜服侍她起居,多年耳鬓厮磨,又知晓她心志非凡……顾湛稍稍一回想,便生出许多醋意来。 他眸色沉沉,俯身便吻上那莹润饱满的红唇,尝尽她口中的琼浆玉液。 陆茗庭被他抵在江山舆图上,红着脸推他的胸膛,却推不动,只得任他吻了个遍,连长睫上挂着的颤巍巍的泪,都被他吃进了菱唇里。 不知被他吻了多久,陆茗庭才喘上气,娇娇娆娆地睨了他一眼,“湛郎也用完膳了,我该回去了。” “我同你一起回去。” 他揉了把她的细腰,扬声道,“岑庆,命李副将和郑都护去顾府见我。” …… 回到府邸,顾湛拉着陆茗庭的手行到主院,打算卸下一身金甲,再去议事厅商讨公务,没想到推开卧房的门,竟是瞧见了惊世骇俗的一幕。 卧房里,澄雁拥着薄被躺在床榻上,她只穿着件肚兜儿,露出大片凝脂般的肌肤,见顾湛推门入内,忙娇怜祈求道,“将军要了奴家吧,以后奴家愿和陆姐姐一同服侍将军……” 陆茗庭正惊得回不过神儿,听了她口中的话,眼圈登时就红了,挣开男人的手就往外头走,“既然有人巴巴等着湛郎宠幸,我先出去回避一下。” 顾湛脸色一变,紧紧攥住她的手,“该走的人不是你。” 卧房中的动静传出去,庄妈妈忙带着丫鬟闯了进来,见了床榻上澄雁的模样,惊得倒抽一口冷气,暗骂这个贱蹄|子不知廉|耻。 顾湛脸色难看至极,目光阴冷无比,“来人,把澄雁的身契取来。” 澄雁一听这话,面上血色顿失,哭求道,“将军,奴家对将军死心塌地,将军不能把我送出府……” 顾湛听着她的哭求声,神色愈发冷鸷,径直扫向一旁的丫鬟婆子,“庄妈妈,你办事不力,正房里服侍的丫鬟婆子统统下去领罚罢!” 等丫鬟婆子退出屋外,陆茗庭依旧眼圈红的吓人,顾湛伸手去拂她的泪珠,却被她偏头躲开。 顾湛沉声道,“人都被我赶走了,还气什么?” 陆茗庭心里一阵波翻浪涌,脸上却勉强挤出一丝笑,“我瞧着澄雁模样生的也不差,何必把人赶走?不如以后我们姐妹二人一同服侍……” 顾湛脸色霎时阴翳,一把把人拉到怀里,“你吃哪门子干醋?” “什么姐姐妹妹的?我只要你一个。” 陆茗庭胸口一阵闷痛,被柳雨柔戳中的刺痛泛上心头,伏在他怀里颤声道,“莫要骗我了,我和澄雁又有什么区别?都是奴婢罢了……” 顾湛听着她悲戚的声线,脸色阴沉,又听到「奴婢」二字,陡然开口,“岑庆,立刻派人去户部,把奴籍销了,换成良籍。” 岑庆闻言一惊——这位陆姑娘深的主子宠爱,从贱籍到奴籍,再到良籍,一路水涨船高,难不成,自家主子真打算纳她为妾? 可她出身扬州瘦马,就算脱了贱籍,将来被居心叵测的人查出来,以此为罪证参上一本,也是件棘手的事啊! 自家将军一向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怎么在这件事上犯迷糊了!? 岑庆不敢忖度顾湛的心思,顿了片刻,忙拱手应下。 陆茗庭听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