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薄红,不知是为的什么如此兴奋着。 被自己的同伴裹夹着,中央的少年公子摸了摸鼻端,颇觉无奈:“我们真也要上百花园,回家怕不得就要被父亲斥责的。” 说是这般说,但这名叫景玘的少年公子垂掩下来的目光中,分明也有几分意动。 许也是看出了这一点,簇拥着的少年中又有一个人扬声道:“今个儿原也是为了庆贺景玘你在书院月试中夺取魁首。这是喜事,便是伯父知道了,也必是高兴的,如何会真的斥责于你?你且放心着些吧。” 这少年说话过后,另又有几个人一叠声应道:“就是,我等文人学子,到百花园中欢庆喜事也是常有的事,不独我们。” “我也听说了,上次文琪他们就去了百花园,听说百花园独树一帜,与旁的花楼大不相同呢。” 如此劝说过几回之后,那景玘也真的点头应了,“那……行吧。” 他这一应声,旁边的人都欢笑起来,高声说话。 “据闻百花楼中的姑娘文思卓绝,颇有几分妙意,也不知是真是假?” “文思该还是有的,我就曾听说过几首自那楼里流出来的花词,确实颇堪把玩……” 或许也是同样的因缘法定,这群人簇拥着走过净涪面前的时候,那位景玘也侧眼往净涪这边扫了一眼。 见得净涪,他脚步顿了顿。 侧旁的同伴边顺着他的目光望来,边询问他道:“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净涪垂下眼睑,定定地立在街角,未有动静。 那位景玘停下脚步,与旁边的同伴低声说了两句,便到得净涪身前,向着净涪合掌躬身一拜,问道:“小生谢家景玘,见过师父。” 净涪撩起眼皮看得他一眼,合掌还了一礼,却是无声。 谢景玘侧旁的那些同伴皱了皱眉,面上俱各浮现不喜,但很快就通被压了下去。 到底这位是一位僧人,且看模样看神态,这一位僧人还该是登入度牒的僧侣。 登入了度牒的僧侣在这片地界上,身份之贵重,可不比他们这些出身富贵的少年公子差多少。就这,还仅仅只是普通的入了度牒的凡俗僧人。 倘若这僧人是传闻中的內寺修行的僧人,那即便是他们父辈祖辈来了,也得在这僧人面前低头。何况是他们? 这些公子哥儿出身富贵,自小被人仔细教养,可不是看不清情形随意招惹麻烦的自大纨绔,眼力还是有的。 可即便这些公子哥儿已经极力克制,他们在那一瞬间显露出来的情绪,却已经惹怒了为了不给净涪招惹目光而特意隐入虚空中的五色鹿。 五色鹿皱了皱眉,自虚空中一点头,便有一道五色流光自虚空中扫出,又在出得虚空之后分化出数道细小的流光,悄无声息地掩在了那些公子哥儿随身的荷包上。 五色流光一闪即没,丝毫没有惊动旁人。而在流光闪没之后,那些公子哥儿谁都没有发现,纵然他们身上的荷包还安安稳稳地挂在他们的袖袋腰间,但他们此时若要去寻、去看、去摸,却是无论如何都看不着找不到的。 五色鹿哼哼得一声,颇显得意,但同时,它也在小心地侧眼偷看净涪的表情,看净涪会是如何反应。 但净涪就没看它,只是平静地垂眸站定在原地,仿似不觉。 这便是纵容了。 五色鹿顿时笑开眉眼,它在虚空中来回蹿得几圈,才又在净涪身侧站稳了。 谢景玘等人不知才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自己竟就受了这么一个小小的作弄,他们还站在净涪面前,想要和净涪搭话。 其中,尤以谢景玘最为活络积极。 他站在净涪面前,并不为净涪的沉默所退,还自礼貌而恭敬地问道:“师父等在这里,可是有什么难事?” 净涪看得他一眼,默然摇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