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笑了起来,也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被笑的,苏礼铮耳尖都红了起来,转头嗔了她一眼。 朱砂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灯光明亮,照得那里头的光亮像是明月灼灼之光,吓得她赶紧将口里的虾咬咬吞了下去,有一段时间竟不敢再去看他。 年夜饭后霍女士和大堂嫂开始包饺子,朱南则开始给孩子们派红包,朱砂和苏礼铮这两个单身汉在他们眼里同孩子一般,领的红包竟然只比朱克己这个正经的最小一辈只少两个。 一个是朱砂给的,一个是苏礼铮给的。 朱砂甩着手里的红包,眼珠子转了转,很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苏礼铮,“师兄啊,过年了啊……” 她一面说一面看了看苏礼铮手里的红封,苏礼铮立即就意会了过来,忍不住笑着问了句:“好意思?” “自家人,有什么不好意思。”朱砂理直气壮的回了句。 仿佛是她这句话说得很对,她看见苏礼铮眼角的愉悦更加明显了,在灯光里仿佛会跳舞。 不由得又是一愣,那种刚才在饭桌上不敢与他对视的感觉又回来了。 只是她到底倔强,面上一点痕迹都不肯露,只笑着与他对视。 过了片刻,苏礼铮从口袋里摸出个红封来,递到她手里,温声道:“小师妹,过年好。” 外面不知谁家还没到零点就点了烟花,噼噼啪啪的声音在屋外的天空里响起,新的一年,就这样到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碎碎念: 外出,无小剧场。 第44章 过年值班, 是每个医护人员都曾经经历过或正在经历的事情,长年累月,也已经成为了习惯。 为了让更多的人可以在过年时休息几天, 急诊科和很多科室一样, 排了二十四小时,苏礼铮排在了大年初四, 和朱砂的一样。 一早起来,朱砂喝了碗甜汤,又吃了一碟子煎年糕,红糖年糕切成薄块,裹了蛋液入热油锅煎, 吃起来外脆里糯,蛋香米香和红糖的天香混在一起,是朱砂唯一肯接受的红糖年糕吃法。 苏礼铮则是一碗甜汤配一个粽子, 他需要更加饱肚的食物,因为他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能吃上下一顿。 霍女士给俩人分别准备了午饭装在保温饭盒里,到时候只需要用办公室的微波炉热一热就好。 看他们拎着饭盒出门,霍女士跟在后面连声叮嘱:“开车慢一点,注意安全, 要早点吃饭,加热了吃, 别吃冷的……” 朱砂连连应着是, 等苏礼铮将车开过来,她爬进去坐好, 看着后视镜里母亲的身影渐渐缩小,直到看不见,忽然感慨了句:“差点以为我才十五六岁,赶早去上课。” 苏礼铮愣了愣,随即笑着点点头,他想起从前自己念中学,每天要早早就出门,祖父老了觉少,也早早就起来,站在阳台上看着他。 有时候他一回头,就能看见他向自己挥手的身影。 只是可惜,如今再也没有那个老人了,身后仍然偶有目光想送,可是他却无比清醒,他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少年了。 忽然就想回去看看,他已经有近一个月没有在家住过了,盛和堂的热闹令他流连,能让他暂时忘记自己是个害怕寂寞的人。 然而在这一刻,因为朱砂的一句话,他忽然想回到那个安静下来就忍不住想起祖父的房子里去,哪怕坐在那里静静地想一想他。 这一天白天的急诊科并不算很忙,在这个号称是离死亡最近的地方,也许是因为过年,来的大多是因为吃多了引起肠胃炎的患者。 病房情况稳定,门诊也没有什么疑难或危重的病人,但苏礼铮和林平儒仍然无法轻松下来。 当夜幕降临,家属不再允许进入抢救室探望。暂时没有需要抢救的患者就诊,抢救室里灯光昏暗,安静得只剩下“嘀嘀”响的机器,以及氧气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苏礼铮正在巡视抢救室的病床,转完一圈,跟抢救室的值班护士交代了两句,刚出门,就见林平儒急匆匆赶来。 “三十三岁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