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不下了。 与此同时在北都,朝臣们的内斗却也正有些激烈,先是因为赋税问题而争执不下,接着,便有臣子提出了对于奴隶的管束,要将大魏治下那些流离失所的各国流民收编为官奴。此举顿时又遭到了不少非大魏朝臣的反对。 就在众位朝臣每日争吵的时候,在大魏的后宫中,却也有一场暗潮涌动。 自燕归离开宫中,看看竟然一月了,陈兰桡表面上看来一如平常,心中却总是有一份奇异的惶然,怅然若失。 幸好每天青牛都会来到,看着是跟霜影说笑,实则也把从外头听来的前方的消息说给兰桡听。 幸好思奴也渐渐大了,能满地乱跑,也能叫喊简单的话语,每每逗得兰桡开心。宫内除了他,另还有福安跟无忌两人,也是时常会跑来,或者闲聊,或者玩闹,解了兰桡许多忧闷。 这日,福安来到,说了会儿话,便问兰桡:“源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陈源先前本想留在北都,但因章国兵临城下,庆城告急,他便急着回去了,日前发了信来,言是跟燕归汇合在一处了,也算报了平安。 陈兰桡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如今他跟你三哥在一块儿呢。” 福安着急道:“他又不会打仗,跟三哥在一块儿做什么,交战起来,刀枪无眼地,何其危险,姐姐快写信让他回来这里,到底还比较安全些。” 陈源先前在北都的时候,福安时常会找各种借口去寻他,时不时地就跟陈源处在一块儿,陈兰桡也瞧出几分她的意思,只装作不知罢了。 此刻见福安急了,陈兰桡便道:“不用担心,哥哥心里有数,何况……就算是到北都……也不一定安全呀。” 福安一愣,继而说道:“姐姐是说当日章国刺杀源哥哥的事儿啊?放心,现在他们可不敢了,也不能了。” 福安说着,便笑起来,原来燕归临行之前,先杀了章国的二王子,以血祭旗,是以福安才如此说。 陈 兰桡笑了笑,她的意思,其实不是指这件事,而是说就算陈源来到北都,大魏那些臣子恐怕也会把他当眼中钉,虽不至于撕破脸,但私底下的事儿却不会少干,且在 这些日子来,她也已经或多或少地听说了些消息,譬如范大成一派的人,有几个遭了刺杀,范大成本人也遇过几次伏击,只是都躲过罢了,这自然就是他们派系之争 的恶果了。 福安便又扯东扯西,说了一番,话题却多是围绕着陈源,陈兰桡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说了,不多时,无忌来到,福安才意犹未尽地住了口。 无忌上前行了礼,道:“姐姐在跟公主说什么,说的这么高兴?”他的声音有些低哑,跟之前少年的清朗颇不相同,却是因为那一次的中毒事件,虽然保得一条性命无恙,但却仍是伤及了心肺,连带的嗓子也沙哑了。 陈兰桡见了他,很是怜惜,招招手叫他上前,无忌便在她身边坐了,陈兰桡打量着,问道:“你从哪里来?” 无忌道:“我刚跟教师父练了一会儿拳。” 之前无忌曾跟兰桡说过想学武功,却又不敢提,那时候兰桡便许他说会跟燕归说……没想到终究成行了,但无忌的体质,却已经不适合学那些刚猛的武学路数,此刻所学的,无非是些可以强身健体,固本培元的养生功夫罢了。 但纵然如此,无忌却仍是十分开心。 陈兰桡暗暗握住他的手,察觉他的手仍是有些发凉,这自然是因为体质受损的原因,可是无忌额头却仍有几分汗意,陈兰桡掏出帕子,替他轻轻擦了擦,道:“别太着急了,要适可而止,身体要紧。” 无忌笑得开心,道:“姐姐放心,我有数的。” 福安看着他们两人,便笑道:“你们两个倒像是亲姐弟,反把我疏远了,罢了,我不在这里讨嫌了。”趁机起身,告了退。 福安离去之后,陈兰桡又问起无忌近来的情形,又叮嘱了几句,无忌一一答应,最后说道:“姐姐近来可怎么样?有出去过么?” 陈兰桡揉了揉眉心,道:“我近来总觉得有些懒懒地,并不爱动。所以也不经常出去,怎么了?” 无忌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三哥如今不在宫内,姐姐可要多当心。” 陈兰桡听他这么说,心头一动,问道:“你是说……” 无忌道:“姐姐难道没听说么?近来外头朝臣们吵嚷的厉害,还说要一起来请皇后娘娘跟你的示下……我倒是宁肯他们别把你牵连进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