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没有别的靠山,只有一个元靖可以让她依靠了,所以这日傍晚元靖在自己宅子内的书房里正看书,阿北便引着元氏过来了。 元氏虽然伤悲,但依旧满头珠翠涂脂抹粉,打扮得煞是浓艳,她隔着窗子便看到元靖在看书,不由悲从中来放声大哭,冲进去便要抢过元靖手中的书给撕了:“我的天啊,太师都病得只剩一口气了,阿靖你不去为他寻医觅药,你竟然还躲在这里看书!” 元靖实在忍耐不住,道:“为他寻医觅药?让他清醒了再去害人么!” 他的话音未落,元氏便一头撞进了他的怀中,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诉着,主题就是元靖不孝。 元靖无力吐槽,只得默默忍耐着。 他这一忍耐就是整整一晚上。 元氏哭累了诉说,说累了痛哭,简直快要把元靖给折磨疯了。 就在元靖快要崩溃的时候,阿北进来禀报道:“公子,有客人急着见你!” 元靖逃也似地跟着阿北冲了出去,把正鼻涕一把泪一把诉说的元氏扔在了书房里。 到了外面,阿北这才低声道:“公子,是马姑娘。” 元靖皱眉道:“马秀莹?” 阿北点了点头:“马姑娘在外书房等着您呢!她说她已经给她父亲写了家书,哄骗她父亲过来了!” 元靖脑子里此时轰隆隆直响,元氏的诉说声哭声似乎还在回荡,他对女人产生了深深的恐惧,当下便道:“请她在客院歇着吧!” 抬脚便走了。 阿北:“……”公子费了那么大工夫,终于哄得马姑娘主动提出要请马医官过来了,为何却不理马姑娘了? 元靖在夜间静寂的街道上不知打马跑了多久,情绪终于缓了过来。 一直跟着他的苏寒催马上前,低声道:“公子,得月楼就在前面……” 元靖想了想,哑声道:“去得月楼吧!” 得月楼是他的生意,他为了引赵青上勾,把生得与慧雅有几分相似的如玉安排进去做了卖唱的女娘,谁知赵青竟然不上当,根本就不进来。 他如今最想见到的人便是慧雅,慧雅自是见不着的,见见如玉也行。 如玉正在陪客人喝酒,听说元靖来了,当下便寻机溜了出来,去后面小楼去见元靖。 元靖正与苏寒相对而坐,也不说话,只顾一杯接一杯地饮酒。如玉过去的时候,他已经醉了。 如玉见他如此,心里一动,忙柔媚地凑了过去,娇声道:“见过公子……” 看着近在咫尺妆容精致的如玉,元靖仿佛有些恍惚,怔怔看了半晌,方道:“你不是她!滚出去!” 如玉恨恨地走了出去。元靖这样待她,她却不恨元靖,只恨勾引了元靖的孙慧雅。 如玉立在栏杆内暗自赌咒发誓:可恨的孙慧雅,老娘一定要把你丈夫勾到手中,有朝一日你若是落到老娘手中,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到了早上,如玉去寻老鸨,哄了半日,终于要到了一种得月楼常用在嫖【客身上的药物和一种专门用来对付不听话雏儿的最烈性的女儿媚。 老鸨笑着道:“如玉,你虽然是老板直接送过来的人,我也警告你,这两种药的药性都强的很,你用的话可要悠着点!” 如玉水汪汪的眼睛里全是笑意:“放心吧,妈妈!奴自有主张!” 得月楼距离开封县衙和祥符县衙都不远,听说先前的开封县令张德胜招待上司或者同僚,常常从得月楼叫妓女去陪酒唱曲,她就不信新任开封知县赵青招待客人不从得月楼叫唱的。 如果她有机会混进开封县衙的后宅,那她就一定要那孙慧雅好看! 赵青第二天便开始重审孟少祖因奸杀人一案,先分别提审了孟少祖和聂润润的丫鬟翠叶。 他在大堂审讯的时候,慧雅便在后堂仔细倾听。 赵青让人拿了四把割牛刀,和作为凶器的割牛刀放在一起,让孟少祖去辨认,结果孟少祖选错了。 至于聂润润的丫鬟翠叶,在赵青强大的精神威吓下,终于招认了以前不曾说出的内情。 原来聂润润虽然从良了,却依旧风流不羁,恩主胡晓宇只要不来,她便让翠叶打开花园的后门,专门勾引生得好看的年轻子弟。那日聂润润看上了误闯进来的孟少祖,特地嘱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