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见太后,仿佛才看到她,急忙起身要站起来行礼,只是皇上握着她的手,导致她无法站直身子,她站也不是,蹲着也不是,一下子僵在原地。 太后娘娘伸手,慈爱道:“不必多拘礼。” 说话间,她已经走到床边,看见皇上紧握着她的有力的手掌,不觉露出笑颜,“看来皇上真的大好了,哀家总算能放下心了。” 宝阳郡主抿唇轻轻一笑。 “我就知道表哥龙体贵重,上天肯定不敢收。” 太后娘娘看向她,只觉十分顺眼,“好孩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宝阳郡主转头看柴未樊一眼,神色流露不安,“我担心表哥,时常在营帐外走动,未想今日突见樊妹妹过来探望表哥,我一时冲动就跟了进来,娘娘,都是宝阳的错,您惩罚宝阳吧。” 她立即做了个深蹲礼。 太后娘娘急忙扶起她,“你这孩子,你好心来看望你表哥,哀家只有开心的份,怎会惩罚你呢,快起来。” 若不经过柴未樊一事,她定然动怒,此时便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况宝阳郡主也立了功劳。 宝阳郡主起身,隐隐带得意朝柴未樊瞅去,柴未樊眼观鼻鼻观心,表情平静。 在这里稍坐了会,她便和宝阳郡主告辞离开,两人的帐篷挨着,自然朝一个方向走去,一路柴未樊不声不语,一点也不想跟她多说,宝阳郡主也跟她无话可说,两人相见两厌,各自分开。 卷碧小心看她,“姑娘不必跟宝阳郡主计较,无论她去看望多少次,皇上最看重的仍是您。” “我没事。”柴未樊摇摇头,她没跟宝阳郡主计较,只是觉得心情不大好,闷闷的,郁郁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也不想多说,她轻轻叹了口气。 那边,她们二人走后,太后让御医给皇上照例把脉,等了会,御医面带喜色恭敬回禀她。 “回太后娘娘,皇上的脉搏越发有力了,最迟明早便能清醒。” 太后面部轻松,挥手让他退下。 她自个坐到床边,关心怜爱地望着皇上已然大好的脸色,突然,皇上眼梢紧皱,豆大的汗珠从脸侧滑落,面上浮现痛苦,太后一惊,立即吩咐,“给哀家帕子。”又叫外面,“御医来。” 她倾下身,亲自给皇上擦拭额头,却突闻一连串微弱的呼喊声传入耳中,身子一僵,那声声呼唤,饱含感情与凄切,仿佛被滚烫的胸膛烫过,煮过,然后才经喉咙慢慢吐出来。 却分明是樊儿—— 太后直起身,望着皇上昏迷的脸庞,脸上表情一时复杂难辨。 ———————— 柴未樊回去之后,一时睡不着,便转去二公主营帐探望她。 没想到长公主居然也在。 她面色不好看,说出的话也跟刀子似的膈应人。 “堂堂一个公主,却被一只畜生吓软了腿,你也真不容易,宫里这些年,等闲手段层出不穷,你怎么长大的?这么多年,我观你平庸窝囊,实不想跟你多费口水,却不想你竟长成了这种德行,人家洹河公主和柴四姑娘哪个不是弱女子,偏偏就你最没出息,传出去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被她训斥的二公主低着头,一言不敢发,肩膀不断抽动,小脸上挂满了泪水,旁边的宫女姑姑十分着急,恨不得上前挡住二公主,拉开长公主,却一个也不敢动。 柴未樊皱眉,上前拉开长公主,道:“长公主,阿采一向软和胆小,您又不是不知道,况且她后面为护我差点被伤到,这等大勇敢大性情又岂是平庸人可言,您不要训斥她了。” 长公主斜她一眼,却继续指着二公主说:“这是我今天要说你的第二点,身为一国公主,天下顶顶尊贵之人,哪有给臣女抵挡危险的道理,当时跟着你的小宫女干什么去了!宫里养她吃白饭的吗?身为下人,却不以主子为主,不能为主子身先士卒,偏要躲在主子身后,这样的丫头要来干嘛!” “那个宫女在哪里?给我带上来!” 柴未樊犹豫,没再拦长公主,其实她也对那个宫女十分不满,当时她们一起搀扶长公主跑路,遇到危险,那名宫女却退了一步,当时情况紧急,却恰恰被她注意到了。那是二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