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挥退了众人,看着帐中鎏金香球在上空摇曳,隐隐约约可以听见细响。裹紧了些锦被,往常那人冷冷的眉眼此刻看不见。 许是在南边,点着烛火,软玉温香在身侧吧。 桑桑翻了个身,睡也睡不安稳。 晨间,雀鸟叽喳叽喳声在树梢顺着窗棂缝隙传了进来。 墨画为首端着托盘,上面摆了一套绛红的衣裳,后头跟着一溜小丫鬟低着头等着主人家醒来。 墨画上前将帷帘撩起,笑着喊道:“主子,该起了。大公子想必也在等着你呢!” 喊了两声皆无动静。 看向埋在被褥中的芙蓉面,方觉不对劲。面色潮红,双目紧闭,发髻被汗水濡湿。 她伸手摸了摸桑桑的额头,只觉滚烫的很! 忙道不好,朝后头大喊:“快去府上将医师找来。” 后头的小丫鬟不知发生了何事,连连道是,放下手上东西便快步跑了出去。 去叫了医师,墨画想着公子今日进京,一时心头有些慌乱,在床榻前踱了踱步。主子既病了,那她这个大丫鬟自是要承担起责任。 商讨事宜,她们这些做奴婢的,自是不配。 她一合计,叫来柳儿。 修书一封寄到城西角那院子里,对着小丫鬟耳提面命道:“就是上回在茶楼里你见到的那个,他跟前叫流年的下人。不是他,不准给信,知道了吗?” “让青竹驾马和你去,就说给世子妃买胭脂。”墨画再嘱咐了句。 城西距离京都内围西街相隔甚远,靠柳儿两条腿日落黄昏才走的到。 况且门房不会让她一个小丫鬟用车的,即使是世子妃身边得脸的大丫鬟也不行。 与西域商人通商的事耽误不得,这次生意成了才有更多的财力去买生死,雇桑农产桑。如此,才可图谋成为皇商一事。 士农工商,商人最是低贱。但皇商不一样,给士族和皇室进献丝绸绫罗,得了认可,没人敢道不是。 北家想法子成了皇商,既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桑桑。 墨画看着主子日日担忧,讨大夫人欢心,便在心底想着。若是此事成了,世子妃总不会再这般没底气了。 她不知道,桑桑最担忧不只是这个。 之前听主子和银屏说此事萧公子也有参与,还代表官家。往日情分浓,此事便拜托给萧公子了。 墨画如是想着,紧绷的身子松了松。 一瞬间思虑良多,小丫鬟提了壶热水来。她倒出来放了凉后赶忙上前扶起桑桑,紧张担忧道:“主子,喝些水吧。” 桑桑只觉昏昏沉沉,脑袋嗡嗡直响,她大抵知道自己病了,却没想到病的如此严重。 黄医师放下诊脉的手,墨画取走桑桑手腕上的白巾,一脸期待看向来人:“医师,世子妃她病的如何?严重否?多久能好起来?” 白茶之前便得了世子的吩咐照看世子妃,这次自然不会敷衍。 “忧思过重,郁结于心加之寒气入体。一时大悲,往前积压在身的劳累,郁积于胸的所思全数被引了出来。”白茶拿了纸笔在上头写着药方。 “那岂不是很严重?”墨画听后心头有些着急,大声问道。 白茶拿笔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了她一眼,后又低头继续写药方。 边写边说道:“寒气入体引起的发热今日喝了汤药便可好上七八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