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心口一痛! 那夜的事一幕一幕浮在眼前。 “爷过段日子许是不在京中。” “若有事,便拿着这令牌去找漱玉,见牌如见人。” 风吹起鬓边青丝,对襟羽纱衣裳飘扬。 她闭了闭眼,原来有事便是这事,见他没了双亲,可怜无辜的表妹。竟一天也不愿等了吗? 桌上一笺信纸上落了洋洋洒洒大几百字,前头几个便是见字如晤,桑桑安否,姑爷安否。 姑爷几字略有停顿,显示信纸主人的心境。不知应该如何称呼段殊,世子爷太过疏离,称段兄或妹婿,北希也没这个底,唯恐因自己让妹妹惹了夫家厌。 阿兄昨夜已达城外客栈,明日便可入京来了。 本想寻世子爷商讨此事,如今倒是省下一桩功夫了。 桑桑定定看着桌案某处,面上瞧不出什么,淡淡说了句:“我已知晓。世子前几日同我说过,竟是忙的忘了。” 柳儿与桑桑相处时日短,不知主子话的真假,闻言只是心头大松一口气。 世子妃知道便好,知道便好。总归不是她想的那种情况。 银屏看桑桑苍白的脸庞,心头焦急的很,拿着墨条的手紧紧攥着。乌黑的墨渗进了那方裹着的白帕里。 主子说无事,但这样不悲无痛的样子才是真的伤到了心。 “这里已经无事了,世子妃身旁有我就够了。”她转头让柳儿先退下。 “是。”柳儿年纪尚小,不知情况,便听了吩咐规规矩矩从室内退了出去。 待人走了,桑桑落下泪来,一点一滴砸落在宣纸上,滚烫灼人眼。 她跌落在椅子上,银屏心疼地揽了人,让主子靠在她肩头。 桑桑抱着她瘦弱的肩开始哭了起来,泪水若决了堤的洪水,一时心头破了道口子便涌了上来,止也止不住。 她抽抽噎噎,没忍住地说道:“银屏,你说我于他究竟算什么?” 涉及到了主子,银屏不好说些什么,想要安慰说些爱恨情长的话又呐呐开不了口,毕竟世子爷此番却是没告诉主子。 她伸出一手轻拍桑桑的肩,无力地说道:“想来,世子心中还是有主子的。” “不然,临行前也不会给了主子这玉牌。” 说到这玉牌,桑桑从桌案上一精巧的木匣中取出了一墨玉雕就的牌子,入手冰冰冷冷如段殊这人一样,捂不热那心肠。 白皙的手指摸着上头细细密密雕成的花纹,便想到那日床帷间他交给自己的样子,灼热的气息洒在自己的脖颈上。 她闭上了眼,泪水无声无息从眼角边滑落。如今想来,都是那般可笑。 为什么主子这般好,世子爷却不和主子推心置腹?老爷和夫人就不是这般,笑笑闹闹多些快活多好!主子本就爱哭,这段日子哭的好像更多了。 往前羡慕高门贵女,现如今倒觉得她们以前江南边上的小镇子便很好。 “主子,明日大公子就入京了,你可一直盼着他来呢!”银屏轻声道。 哭也哭过了,明日里还有事,桑桑吸了吸鼻子,努力将那人的影子挥出脑海。 “净面吧,我想早些歇息。” “是。”银屏端来盥盆,用巾帕拧尽了水服侍桑桑净了面。 柔和的眉眼在烛火下更是美的不似真人。 躺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