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蓝,独自上楼梯进击剑馆,击剑在香港很受重视,专业度高,培训体系完整,在世界赛事上拿过很多大奖,市面上偏娱乐性质的击剑馆自然也有很多,规格也不差。 高一那年,她在一中刚入学,学校里各个社团就在热情招新,一中校风开放,并不死学,崇尚多方面发展,姜时念被班长推着,也拿了一张表格。 到手里才知道,是被坑了,相对于美术弹琴逻辑剧本杀这些,击剑专业强又很难,花费还不小,但每班都有既定名额,必须上一个,她既来之则安之,去送报名表的时候,撞见那年的沈延非。 他是社长,结果活动里基本一言不发,只会偶尔淡淡扫她一眼,嫌她学得慢,就给她拎出来单独补课,捏着她手臂,在镜子前教她怎样出击。 她只想跑。 姜时念到了三楼击剑馆,交钱换好衣服,手里提着保护面罩和重剑,心还沉在过去,望着对面很相似的大片镜面,当时被他类似拥抱的姿势包裹,他修长清瘦,她瘦小一个,她记得自己当时,心跳得快昏死过去。 姜时念收回目光,闭眼静了一会儿,正要扣上面罩,肩上猛然被人从后一揽。 毒蛇毫无预兆爬上身体的冷恶感顿时袭满全身,这种感觉竟难言的有些熟悉,一瞬把她拉回从前的孤儿院,甚至高二那年被人盯上的反胃和悚然。 她反射性地转身躲开,两步拉开距离,扼住颤意,回头皱眉盯过去。 第44章 姜时念其实已经记不太清当年的那张脸, 但太多画面深刻在骨子里,不提及的时候以为自己忘得干净,一旦一点契机让她想起, 那种毛骨悚然就能爬遍全身。 孤儿院她被单独锁进小花园里,昏黑天色, 草木都是恶鬼,她吓得大哭狂奔,蒋勋在后面笑,慢悠悠地追,幽冷声音叫她“妹妹仔”, 突然抓住她肩膀, 趴在她耳边严厉问:“跑什么, 跟哥哥玩。” 五岁的小姑娘生病发高烧, 迷迷糊糊一个人在大更衣室里换衣服,旁边雾蒙蒙的窗口上, 突然贴过来一张脸, 缓缓朝她咧高嘴角, 露出类似食欲的眼神。 她被关到厕所,冰水从隔间上方兜头泼下, 门再被一脚一脚强行踹开, 那个人居高临下,弯着狭长眼睛,把她揪出来往怀里抱, 呵呵笑着问, 才几岁, 你怎么就长这么好看。 到高二重见, 蒋勋脱胎换骨, 寸头阴冷,眼神像长满毒牙,每晚出现在她噩梦里,他掐着她脖子,目光羞辱残忍,如同舔舐。 姜时念命令自己记忆遗忘,身体的恶感也遗忘,她太久没有过这种恶心至极的侵犯感,回头前的一瞬,她几乎怀疑是不是蒋勋阴魂不散地再次出现,一双手死死攥住重剑的剑柄,当年那股同归于尽的决绝念头,再次冲上头顶。 等第一眼看清眼前这个人的时候,姜时念脸色还在泛白。 但随即她就怔住,沈延非曾经对她无比确定说过的那句“蒋勋在国外,回不来了”也及时在她耳朵里回响。 他说不会,那就一定不会。 姜时念急促地闭了一下眼睛,额角已经不自觉微微湿了,她调整状态,随便擦了一下,再次抬眸,拧眉审视对方。 她面前是个陌生男人。 穿着全身白色训练服,没戴面罩,长相称得上英俊,五官骨骼棱角明显,但长期游走花丛的吊儿郎当被当做资本放在明面上,就显得尤其浮浪且阴鸷。 姜时念没见过成年后的蒋勋,不知道他该长什么样,但她盯着眼前这个陌生人,莫名觉得两人面相有重合的地方。 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创伤应激障碍还没彻底恢复,想太多了。 男人懒洋洋地笑着,上下打量姜时念,扫过略包身的训练服下,女人凹凸美好的曲线,经过腰肢胸口时,他满意抬了抬眉,说的是一口港普,溢出淡淡酒气:“妹妹仔,内地过来玩儿的?我从窗口就看到你们一群人在楼下,有几个好像是内地的小明星,你也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