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片刻,确定身后胸腔起伏均匀,她终于试探地在他臂弯里转过身,跟他面对面,借一点窗口透进的月色认真看他。 男人眉眼深邃,线条锋锐优越,每处起落都无可挑剔,她手指无意识抬起来,轻轻触摸他鼻梁唇角,最后碰了碰他压低的睫毛,划过他眼睑处疲惫,往他身前又贴了贴。 他真的不是为了上.床。 他就是回来了,想见她,宁愿跟她睡在一张可怜的小床上。 有心脏搏动声在静夜里无边放大。 姜时念又等许久,等到沈延非一定已经深眠,她才在深夜不为人知的一刻,遵从心底本能和欲求,用唇极轻地碰了一下他眼尾。 这吻无关□□。 只一下就停止,姜时念回到自己原位,垂眸咽着堆在喉间的甜甜涩涩。 等她睡着,沈延非才缓缓睁眼,双眸清明,他把缩到一边的人抱紧,唇边向上微弯。 天没亮就醒来,姜时念把闹钟死死摁着,本想轻手蹑脚,但沈延非已经抬眼,顺了顺她长发,晨间微哑的嗓音跟她说:“今天晚上,不管我做什么,你只管冷脸就行了。” 姜时念正在下床,惊愕看他。 他果然知道协议婚姻这事了,还要屈尊去参加慈善晚宴?她很清楚,不管这场晚宴再怎么形容的高端局大佬云集,沈老板也都是踩在最上面的,去了完全是给官方和主办方赏脸,不去也太正常。 沈延非不多解释,捏捏她柔软掌心:“穗穗乖,这次听话。” 姜时念一大早的有点受不住美色和神仙嗓子的攻击,飞快起身,临出门时候不禁问了一句:“你……等下出去可能会撞见人,我找个理由,先把四楼的同事都叫走行吗。” 沈延非斜靠床头,衣襟散乱,胸前大片肌理随便给她看着,悠悠问:“作为你合法丈夫,跟你同床共枕一晚,就这么见不得人?” 姜时念红着脸正要否认,他漫不经心似的追击:“姜老师,你是觉得我不够格做你家属,从你房间出去,给你丢人?” 姜时念瞪着眼前慵懒随意,一副事后模样的沈老板,牙快咬碎。 她败阵先走,跟组出去录完外景,吃饭的时候才惊觉自己感冒已经好了,就马不停蹄继续到了晚上慈善晚宴的酒店,配合团队提前开始准备。 晚宴流程很标准,先是室内红毯签名板,媒体群拍,单独短访,入座后就是整场最重头的慈善拍卖,宴会边进行,拍卖边继续,今天所有人的眼光也都是聚焦在这里。 因为规格高,以全北城商圈为主,再大的明星也显得像是镶边和陪衬。 北城这些名门权贵今天基本悉数到场,拍品自然水涨船高,姜时念在开始前只是随意看看册子,就惊讶见到几样以往在国际高端珠宝拍卖会上才会亮相的极品大克拉数粉钻和蓝宝。 姜时念翻了一遍,被其中一把琵琶吸引目光。 这是国内顶尖大师的绝版藏品,可遇不可求,以前很少面世,居然也会出现在这场拍卖上。 她思绪有些飘忽,回想自己已经多少年没摸过琵琶了,上一次,还是高二那年一中的新年晚会,她报了节目,弹琵琶唱一首从小就莫名喜欢的吴侬软语。 结果在临近开始前一天,被叶婉听说找到学校,硬是给取消了,把她拽回家里,气急败坏骂她一副下贱勾栏样,总唱些淫词艳曲,不学好,骨子里就不是个正经千金。 晚会开始的时候,她一个人抱着琵琶,红着眼走过礼堂昏暗长廊,远离前面的热闹,最后坐在后院空荡的台阶上,对着月亮和风,把那首曲弹唱完。 结果黑暗处,有人直起清隽挺拔的身形,淡笑,轻轻为她鼓掌。 “姜老师?” 姜时念回神,合上册子,自知这么名贵的琵琶和她无缘。 她缓过神,跟工作人员去化妆换礼服,童蓝已经在化妆间里面等了,一见她过来,激亢得挽她:“念念姐,主办方把你化妆间换了,你看着这里多好,比之前的强多了!” 姜时念这才注意,化妆间不是之前定的那个,现在这间宽敞精细,化妆更衣休息的功能齐全,设施像是全新的,规格极高。 之前主办方给定下的几套礼服都挂在活动衣架上,搭配的高跟鞋摆在旁边。 姜时念过去拎起第一套红毯马上要穿的,继续俯身去拿鞋子时,门被敲响,两个人手捧几叠硕大盒子,恭恭敬敬摆在旁边长椅上,含笑说:“姜老师,这才是您的礼服,那些就不用考虑了。” 姜时念心头动了动,掀开最上面的,童蓝一看就捂嘴,眼睛发光地压低声说:“这不是……” 是蓝血奢牌里以手工定制著名的主题限定礼服系列,今年为了争它的归属,据说影后名媛们还闹出过纷争,上了各种八卦帖,现在却安然在盒子里,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提前定下的。 鞋子手包首饰,按风格一应俱全。 童蓝都看慌了,不放心问:“念念姐,这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