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音落下,姜时念意外看到面前的男人听完这句话,莫名神色沉了下来,她忙继续说后半段的内容:“转过路口有家柏悦,要不我们去那……” 沈延非抱着她的手也松开,怀中灼人的温度都像随之渐渐冷却。 姜时念抓不住那种骤然袭来的寒冷抽离感,心慌得抿住唇,忍不住去攥他西装的衣襟。 她不确定哪里说错了,但沈延非在变凉的这个认知,让她无措地鼻子发酸,她到这一刻才意识到,原来她远没有之前设想的那么镇静,她在意,心系,不愿意他真的对她态度改变。 姜时念一把握住沈延非手腕,有点轻微的抖,喉咙发紧地说:“那就去宿舍,你跟我上楼,四楼除了我,基本没有其他人,我……不出声。” 她刚说完最后一个字,后面大楼玻璃门里就出来两个加班出去吃夜宵的同事,难免往这边看,姜老师穿拖鞋的样子眼看要瞒不住。 沈延非忍耐这么一刻已经够了,立刻重新拥住她,裹得更紧,转身把她抵到车门上,用自己身形完全遮挡,分毫不想露出来。 话暂时压下,等人彻底走了之后,沈延非摸了摸姜时念偏烫的额头,拉过随身的手提箱,把人搂好了直接进楼里,一言不发地陪她上四楼。 在打开宿舍门后,他视线掠过房间里简单陈设,兀自脱了彼此大衣,从口袋里拿出几包冲剂,到窗边桌上用热水搅开。 等沈延非回身时,姜时念已经脱了鞋爬回床上,乖乖靠着墙,看他的眼睛雾色氤氲。 沈延非颈边筋脉暗中紧绷,在阴影里拉出凌厉的线。 是他想她,要想疯了,还要敛着,装作若无其事。 他走回床边,把姜时念拉过来,盯着她喝药,姜时念也没问沈老板怎么会知道她今天病了,他一直掌控一切,从未偏差。 等她喝完,沈延非照顾她漱口喝水,再简单整理自己,平常衣食住行都极尽奢重的人,在这间堪称简陋的小宿舍里,也并未看出有任何局促。 姜时念目光追着他,无论什么环境,他永远矜雅,游刃有余。 沈延非掀被上床,把她拽到臂弯里,她不是有意,顺势滑下的时候,是背对他的姿势,他也没有强求翻转过来,就这样手臂横在她腰间,用力环抱住。 姜时念像是回到云南镇里的那个民宿,也是这么大的小床,寒夜里紧密相拥,她终于问:“你是不是把一周的工作都压缩到五天里了。” 他淡淡“嗯”了声,音色幽沉,姜时念只觉得屋内稀薄氧气被滴入了墨汁,晦暗压迫:“所以你认为我连夜赶回来,站在你楼下,就是为了跟你上.床?” 姜时念感受着身后男人的强势和热度,指甲按进掌心,他之前那么放纵,突然被迫清心寡欲下来,见面说想她,不是……想她身体,想发泄积了几天的正常需求吗? 她望着灰蒙蒙的夜色,耳朵深处有类似火花悄悄炸开的声响,她鼓起力气轻声追问:“那是为了什么?有人告诉你别的事了对吗,你……为了沈太太回来的?” 没什么消息能瞒住沈老板,就算她不说,也会有别的人,他必定是在香港得知了北城这边的情况,觉得她自己处理不好局面,容易误事,才专程提前回来处理。 沈延非手肘压着柔软床垫,略撑起身,把姜时念身体翻过来,拢在手臂撑出的逼仄空间里,他无声盯着她眼中细碎的光点,要探究到她更深处潜藏起来的真正渴望,她明明忐忑焦灼,又固执地不想在他面前泄露。 他本性却恶劣不堪,非要亲眼看她忍耐不住,朝他撕破自己。 沈延非眼帘低下来,靠近她湿红的唇,一字字对她说:“我只是为了姜穗穗回来的。” 姜时念躺在他目光笼罩的方寸之前,犹如被一句话击中要害,心脏像是停了几秒,才轰然放大到吵闹。 沈延非的五官淹没在未开灯的暗色中,只有存在感极强的气息遮天席地,他似乎点到为止,却扯乱人心神而不管后果。 姜时念眼窝泛着潮热,明知看不清他,还是坚持凝视着,学他以往云淡风轻的语气:“你这么说,我会容易多想。” 沈延非的所有神色仍被黑夜覆盖,只有不见底的瞳仁偶尔折出她不敢直面的光:“我说出口的话,就是事实,无所谓多想少想。” 姜时念喉咙里的水分被飞速蒸干,热燥得沙沙发疼,她脉搏紧密到一定程度,靠近临界,突然转身侧躺,不自觉蜷起身体,不能再继续寻他视线。 她捂住额头,强行扼制住某些天方夜谭的念头,自己也确实是低烧下一阵阵发晕,她语无伦次说:“我,今天着凉病了,头昏,发冷,一个多小时前就想睡了……” 沈延非没有步步紧逼,适时收网,缓下攻势,把她揽回来扣住,吻上她嘴唇,抚摸她腰侧向下,让她无法抵抗地卸掉满身紧张的力。 姜时念攥着被角,意识被冲得跌宕,咬唇咽下口中声音,等她瘫在他怀里,酸软慢慢平复,才隐约发觉他好像已经睡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