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来。 女人似乎挨不住这种让人心悸的沉寂,终于轻轻哀叫着喊一声。“嘉鱼……” 周嘉鱼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个女人,望着那张在记忆里出现过无数次的面孔,手里的东西砰的一声落了地,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忽然炸开了。 她浑身在颤抖,一瞬间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周嘉鱼张了张嘴,声音哽咽而嘶哑。“胡女士……” 这一句胡女士,让女人两行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是了,这个让周嘉鱼遗传了她相似五官和身高的女人,正是她的亲生母亲,胡烨。 胡老爷子怎么也没想到分别了十几年的母女再次见面会是用这种方式,他拍了拍僵硬在原地的周嘉鱼,叹息一声。“你妈回来有些日子了,原本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跟你见见,她一直不敢,没想着今天你自己就来了。” 女人从茶海缓步走来,一身墨绿旗袍摇曳生姿。 她伸出手,试图碰一碰周嘉鱼。“嘉鱼……让妈妈抱抱你好不好……” 涂着精致颜色的手眼看就要碰到周嘉鱼的手臂,周嘉鱼忽然向后退了一大步,躲开了。 她冷冷的望着那个自五岁起就不在身边的中年女人,她风韵尚在的脸上有明显的失落。 “妈?” “你现在……还能担当得起这个称呼吗?” ☆、第六十章 “你现在是以什么立场让我叫你妈?是我五岁那年你头也不回转身就走还是这二十年来你音信全无?” “嘉鱼不是你想的那样,妈知道你恨我……” “胡女士,真难为你还记得有我这么个女儿,怎么?是在国外混不下去了来投奔姥爷继续过你胡家大小姐的日子?还是荣归故里在我面前炫耀你这一身昂贵不菲和你那个蓝眼睛金头发的丈夫?” “嘉鱼……你听妈妈说……”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妈!!!!” 砰的一声!!! 周嘉鱼大汗淋漓的从床上一坐而起,双眼失神的盯着对面墙壁发呆,久久不能缓神儿。 可能是梦里的情景让她太气愤了,一直放在床头的水杯不知什么时候让周嘉鱼囫囵在地,奶白色的干净瓷杯碎成几片,脚下的一块地毯被水渍泅开,面积越来越大。 看了眼表,才刚刚六点,周嘉鱼烦躁的呼了口气,光着脚去阳台开窗透风。 是的,她又搬回来了,搬回了自己这栋小小的公寓。 屋里跟以前比空旷了很多,以至于一个人呆在这里,总是时不时就会冒出一些冷意。 北京的供暖晚,这几天又正好是骤然降温的节气,阳台的窗户开着,风猛地灌进来,冻的人打个哆嗦。 反正也睡不着了,干脆站在这里清醒清醒,周嘉鱼身上还是穿着那件儿老旧的棉布睡裙,大半个背部裸/露在空气中,她想了想,折回屋里披了件儿黑色的大衣。 路过客厅的时候,茶几上歪歪的扔着一盒开了包装的烟。 周嘉鱼认得,这盒烟,还是上次王谨骞来的那天晚上,和她一起搬家的时候抽了随手扔在这儿的。 他这人难养活毛病也多,喜欢的东西就会一直用,从来不随便改,包括烟的牌子。 她前一阵来整理公寓,是无意间从沙发下头翻出来的,原本是要扔了,但是可能当时忙忙碌碌的给忘了,就一直放在这里。 烟是木盒精装的黄鹤楼,被深咖啡色纸包着,也不知是怎么,周嘉鱼有一瞬间竟然想起王谨骞叼着烟卷靠在她卧室门口同她讲话的样子,他半眯着眼,淡淡的烟雾从两片嘴唇里吐出来,那模样,性.感又诱人。 周嘉鱼鬼使神差的从盒子里抽了一支出来,屋里没有打火机,她找了一圈,干脆去厨房打了煤气灶来点火。 浓重的烟雾被她毫无防备的吸进肺里,呛得周嘉鱼猛烈的咳嗽起来,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因为咳嗽变得红润起来。 她趴在水池边难受的呸了两声,以前觉得王谨骞一根一根的抽好像挺享受,有时候两个人晚上做完了他常常拿了烟盒去卧室的阳台,后来几次她也缠着他要试过,但是他都不同意,现在觉着,这东西原来也没想象的那么,让人上瘾。 待适应了最开始那种呛人的辛辣味道,缓过那阵轻微的眩晕感,周嘉鱼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发呆,动作渐渐变得熟练起来。 初秋的清晨六点,年轻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