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殷善在经过聂青婉身边的时候,朝她看去了一眼,然后又沉默地收回视线,跟着走了。 等书房的门合上,聂青婉立马跑到聂公述身边,一脸担忧地说:“阿祖公,你没事儿吧?” 聂公述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阿祖公没事,有你在,阿祖公能有什么事。” 他又坐回椅子里,让聂不为给他倒了一杯茶。 听着他老是咳嗽,聂不为眉头拧的死紧,聂青婉和聂北也都露出十分担忧的神色来,三个孩子都站在聂公述身边,目光含了一丝红看着他。 三个孩子可能也清楚,他们的阿祖公阳寿不多了,指不定哪一天就离他们而去了。 聂青婉伸手,拉了一下聂公述的手,问他:“阿祖公也觉得婉婉做的不对吗?” 聂公述拿帕子捂住口鼻,咳了一会儿之后这才说道:“没有,你做的很好,往后只管按你的心意去做,不必顾虑任何人。无所畏惧,便所向披靡,这是殷祖帝告诫你的话,也是阿祖公要告诫你的话,你承担的是殷祖帝的意志,是大殷的改革者,所以,你的信念很重要。” 聂青婉说:“我明白的。” 聂公述欣慰地点头:“阿祖公看得出来,你打小就聪明,自会明白殷祖帝留你在床前托旨给你的用意。” 他说完这句话,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聂不为心惊,连忙去喊了聂金华和聂宗过来给聂公述看诊,因为是大过年的,明年就年三十了,这会儿外面整个聂府的人都在欢欢喜喜地贴对联,扫地,挂红灯笼,妇女们都围在一起包饺子,包汤圆,主人家们都在忙着钦点过年的年货,还有新衣服和首饰等等,所有人都忙碌成了一片,因着这样的忙碌,聂公述不让聂不为声张,聂不为也就没声张,只悄无声色地将聂金华和聂宗喊了过来,除了聂青婉和聂北这两个小辈们在外,其他小辈们也不知道,所以,整个喜闹的聂府全都不知道聂公述的身体已经不行了,也许熬过这个过年,就到了尽头。 聂公述躺在床上,看着几个面色灰白又悲伤的孩子,说道:“人总有一死的,这是自然规律,你们不用悲伤,你们看先皇,他那么英明神武,年轻的时候我总觉得他是不死之身,可后来他也死了,所以我这肉体凡胎能撑在先皇之后死,已是很赚了。” 聂青婉幽黑的眼里透出了泪泡,她咬着唇,小小的鼻子一吸一吸的:“可是婉婉舍不得你死呀。” 聂公述笑:“那你让阿祖公活着,天天咳嗽吃药,受病疼折磨,忍心吗?” 聂青婉流着泪摇头。 她当然不忍心。 聂公述说:“那就是了,有时候死其实是解脱。” 对现在的聂公述来说,死可不就是解脱吗。 殷祖帝去了,他也确实活不长久了。 他的老伴早就不在了,他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有殷祖帝这个兄弟在,而这个兄弟跟家里的兄弟又不一样,他与殷祖帝的情义,他们这些孩子是不会懂的。 聂公述闭上眼睛,挥挥手,让他们都退出去。 聂青婉拿出帕子擦了擦眼睛,闷闷不乐地走了。 聂不为没有走,他每天都伺候在聂公述身边。 聂金华和聂宗又下去配药,也不留在这里。 聂北跟在聂青婉身后,看她虽然拿帕子擦了眼睛,却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抽泣着,他想了想,说道:“十六哥带你去玩迷藏,好不好?” 聂青婉抬起头,看了他两眼,又无精打采地垂下。 聂北强势地拉着她,说道:“走了走了,咱们去喊溪溪、清清和雨川一块,喊个一二十个人,满院跑,一定特别好玩。” 聂青婉心里的悲伤立马被这话给拉走了,她的心思飘到了玩乐上面,到底还是小,禁不住玩乐的诱惑,挣扎了一会儿,立马欢腾着应下了。 聂北:“……”哎,还是个孩子。 聂北带着聂青婉去找聂氏孩子们玩捉迷藏,让聂青婉找到了一个特别好玩的地方,下回再玩捉迷惑她就老喜欢往那里跑,结果,大年三十的那天,遭逢一场大雪纷飞,她遇见了一个男孩儿,那个男孩儿可真是蠢呀。 那一天聂青婉遇见了陈温斩,可陈温斩不知道她是谁,回到家他就对二狗子碎碎念,二狗子彼时正被他绑在椅子里,听他一个人在那里高兴的说话,二狗子都不忍心打击他,还精灵,雪中精灵!他是练武练走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