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连忙熟练地去拿了药,又倒了水,动作极为娴熟地为他喝下。 等聂公述吃了药,聂不为又给他轻拍着身子,余光扫向殷德,十分的冰冷。 彼时的聂不为年仅二十,是聂氏小辈中难能可见的武学天才,也是继聂西峰之后另一个令人胆寒心惊的存在,他那一眼扫来,虽然轻淡如风,如更甚雷霆闪电,殷德的脸颤了一下,心更是怵了一下,殷善抬头,朝聂不为看了一眼。 聂不为却不再看他们了,只垂眸问聂公述怎么样。 聂公述摇摇头,不欲跟他说话,只看向殷德,说道:“我有点儿不舒服,就不招待德王了,我去躺一会儿,德王自便。” 他说完,也不等殷德是什么反应,直接让聂不为扶了他起身。 刚站起来,还没迈出一步,门外就有小厮隔门通传,说太后和十六公子来了。 聂公述正欲踏出去的脚就那么生生地刹住,他冲门口说:“让他们进来。” 小厮应了一声是,打开了门,放聂青婉和聂北进去了。 等他二人进去,书房的门又被关上。 聂青婉原本只是来向聂公述请个安,再出去玩的,但一进到书房里,看到了殷德,她就知道一会儿别想玩了。 聂青婉站在那里,目光淡淡地扫了殷德一眼。 殷德虽然不甘愿,可还是起身,冲她见了个礼,喊了一声‘太后’,殷德都见了礼,殷善自然也见礼,聂公述和聂不为也见礼。 聂青婉笑道:“德王这个时候来聂府做什么?还偷偷的来见阿祖公,你跟阿祖公说了什么,是气着阿祖公了吧?我见阿祖公的脸色不大好。” 殷德抿嘴,心里愤愤地想,我气他什么了,是他气我,是你这个小太后气我,是你们聂府气我,不是你下的那个旨令,我能好端端的跑过来吗?明年就是大年三十了,今天殷氏族人们都在贴对联贴花纸准备明天祭祖的东西,我也很忙的,谁有空来没事找事!都是你惹的! 殷德气哼一声,就站在那里把刚刚说于聂公述的话又给她说了一遍,聂青婉听了,小小的眉头蹙起,说道:“这事儿跟阿祖公没关,是本宫下的令。” 殷德说:“在帝都城门前斩杀来使国的国君,有违人心。” 聂青婉冷笑:“人心?” 她虽小,站在那里也是小小的一团,可说出来的话却石破天惊,她道:“是个人都会有人心,这天下的人心多了去了,你说的有违人心是违的哪一部分人的人心?德王,本宫虽小,可本宫却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不在一条道上的人心,那都不需要维护,既不需要维护,违了又何惧?” 她陡地一笑,不紧不慢地说:“你不敢做这违背人心之事,本宫来做,所有后果,也由本宫来负!当然了,若你今日非要挡本宫的意,放了那些臣国之君们进城,那很好,昭告天下,通知所有殷氏皇族,所有由此而酿成的后果,全由你殷氏皇族一脉承担。” 殷德眯眼:“你一个十岁的太后,你来负,你拿什么来负!” 聂青婉不轻不重地说:“是呀,你也知道我还是太后,那么,你说我拿什么来负呢。” 殷德又一噎,他盯着面前的小姑娘,小姑娘可能是在外面玩过了,发梢有汗,额头也有些薄汗,外面这么冷的天,她居然没有裹狐裘大衣,就穿着棉袄裙,看上去肥嘟嘟的,又臃肿,显得不冷,可她的脸蛋冻的通红,耳朵也很红,必然是被风刮的,而被那样的红色一衬托,就显得她那双眼特别的幽黑,如同砥石,此刻看着他,像一泓无底的深潭。 就在这一刻,殷德居然看不透她了。 一个十岁的孩子。 一个十岁的太后。 一个十岁的姑娘。 竟让他这个历经知命之年的人都忍不住骇然和惊颤。 她说——你也知道我还是太后,那么,你说我拿什么来负呢。 她拿什么来负,拿大殷帝国的江山,拿大殷帝国的万里疆土——她既是在回答他的问题,又是在向他宣告——这大殷帝国的江山,她说了算。 殷德回回都说不过这个小太后,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太后就不是一般人。 行。 她执意要这么做,那就看她如何收拾局面。 一旦局面失控,她可千万不要怪他出手干预! 殷德冷哼一声,什么话都不再说,领着殷善又走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