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暂时无法接受你,这个我已经同你说过了罢?” 温珩点了点头,似乎是瞧出了她的意图,除此之外没再接话。 慕禾没了话头,又不甘就这么放弃,只得硬着头皮强接上来,“那你等我三年罢,三年之后我若是想开了,就会去找你。你那时若已经同别人成婚,我自不会打扰,若没有,那我们还可以凑一凑。” 温珩平静道,“你觉着你还可以释怀吗?“ 一句话,戳穿了她权宜之计的安抚,慕禾冷静下来,终于放弃那半吊子安抚小孩的把戏。“这不是个死循环么?我不能释怀,甚至依旧心存怨怼,所以不能同你再在一起。强扭的瓜不甜,再者了,你不是还有祁容公主?” 温珩唇一抿,”我辞官之际已经向祁淮说明,不会娶祁容。” “可诏书一日没下,你一日还是她的未婚夫,于情于理都不能来招惹我。万一尉淮不允,舍不得你这国家栋梁,你当如何?难不成……” 温珩并没有回答,其眸底的淡漠清明便已默然说明了一切。 慕禾心中微微一凛,不晓为何突然有些生怯的愣在原地。只为了一句不合心意,便要推翻一个朝政,一个并无大错的君主。若是一个暴戾之人,也便罢了,可他偏偏是温珩。安宁温和,眸间清润恍似悲天悯人的仙人。 这样的反差,仿佛让记忆中的那一人渐渐面目全非,无端可怕。 沉默之际,温珩支起身,忽而伸手抱住了欲退缩却无处可去的慕禾。 分明的感知到她身体徒然的僵硬,温珩心中一疼,小声道,“阿禾,你不要怕我。” 慕禾破天荒的回抱住他,心底焦急,强调着,”你不能伤尉淮。” 温珩被她拥住时身子微微一顿,复听闻那一句话,竟是偏头瞥她了一眼。倏尔扬起的浅笑,任她通体冰寒,恍似乖巧的应承,“你在,我便听话。” 慕禾觉着他的反应有些不对,还待要解释,下唇便给他咬住。 倒不是真的咬,而是虚虚的衔住,舌尖轻轻勾勒描绘起她的唇形,让慕禾想要退却,却又生生止住。 一是为适才他道的“谢礼”,与尉淮一事上自发的“乖巧配合“。 二是为温珩情绪今日沉郁得奇怪,像是闷着一口气。她总觉若是推开他,便好似会将他逼到一个悬崖边,不知会有如何的后果,叫人畏手畏脚起来。 慕禾未拒绝,温珩便更加大胆的索吻,一手压住她的后脑,再不会容她有半分的退缩。 唇齿间的纠缠就好似淬了麻药,一点一滴蔓延开说不清道不明的酥麻之感。温珩身上熟悉的气息并未有丝毫的改变,积极索取着时,竟还会给她一种莫名其妙,叫人怜爱得心都要化了般*的感觉。大抵是从小到大都照顾着他,所以永远觉着他是被庇佑的那一方,这种感情在他刻意显弱卖乖的时候,尤其的明显。 都是假象么? 临得近了,慕禾自然还闻得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之气,分明可怖的伤痕在他身上却好似不痛不痒,可*凡胎,又怎会不痛? 只不过,是他不想显露出来罢了。 ☆、52|5.15 一番深吻纠缠间思绪迷失,渐渐听闻有脚步声临近,温珩最后在慕禾红润欲滴的唇角落下一触即离的浅吻,才缓缓从她怀抱中退出来。 回眸院前,是前来知会晚饭已经准备好了的小厮。模样懵懂,浑然不觉气氛有异。 相顾无言,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亭子,恒定两步的差距之中,无形的距离感横亘。 慕禾望着身前温珩的背影,心底渐渐泛起一种无力感,像是能抽空人所以的气力,想要深深的叹上一口气。 无计可施的叹息。 …… 晚饭只是试了些青菜,慕禾便兴致寥寥的起身离开了。 做什么都意兴阑珊,脑中混混沌沌皆是今日温珩的模样,纠结之下寻了处小阁发呆,想要整整思绪,不料半途却飘了些细雨。 僻静园林之中四下无人,慕禾没有感时伤春的习惯,只是想着一会雨下大了不好行走,好不容易放空了些许的心思收回,顺手的摘了片梧桐叶顶在头上,一溜烟小跑的回到了寝房。 绵绵的雨细得犹若发丝,梧桐叶也遮不住什么,慕禾走到屋檐下后却没有将它丢了,执在手中又可以当聊以慰藉的扇子使。 寝房换成了熟悉的布置,慕禾点上灯,打量室内光景,才重新意识到了温珩无孔不入的存在感。 慕禾打着梧桐扇,几次三番在屋中晃来晃去,并不往床上去,一面有着微妙的抗拒,一面也觉着自己这抗拒,抗拒得很矫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