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又不是头一回认识他,她都是嫁过一次的人了,这般明显心思都瞧不出来,那她岂不是蠢到家了! 可慕禾偏偏不喜欢温珩丝毫不将自己身体状况放在心上的借口,像是一下挑中了她的痛处,叫她失了耐心,不愿配合下去。更顾不得对于温珩叫人拿捏不定的感情的猜度,大不了错了,丢了个脸,又能如何? 脑中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未停,翻出习惯随身携带的金疮药,麻利的给他止了血。 温珩躺在那,不管慕禾下手轻重都全无反抗,安分待着。 瞧着她沉下去的脸色,倏尔浅浅笑了,胜似十里春光的明媚,“阿禾,你是心疼我么?” 慕禾神色一动,低声问,“你自个不疼?” “还好。” 夕阳收敛起最后一缕散落屋檐的阳光,转投下来一片阴影。 一时静谧,四目相接,像是有奇妙且致命的吸引力,催快了心跳,变得难以自控。 温珩瞧了慕禾一阵,原是忽而醒悟,意识到不妥地想要移开目光,却见她俯下身,缓缓的靠近,凑了上来。 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的那一刻,思维,呼吸,连同血液一起,因为太过于小心翼翼而凝滞不敢流动,唯有震颤的心跳无法遏制,几近晕眩的在耳膜边轰鸣。 慕禾从未主动吻过他,一次都不曾。 恍似有一团火在胸膛烧得炙热,几近疯狂的渴望着,渴望她的温存,一点一点瓦解着仅存的理智。 可那唇只在距离他一指的距离时,便停了下来。并未开口,其同方才的目光柔和截然相反、平静了然的表情便可说明了一切。 她不过一番试探,一个主动的吻,便逼退了他所有的理智,看透了他的谎言,知晓他并没有看开,没有打算只同她做师徒亦或者是朋友。 慕禾看到他适才动情的表情,恍似能要人命的勾魂摄魄,心里头不是没有悸动。然而仅仅那么一瞬,她停滞不前,他的神情便也冷却下来,慕禾随之清醒。 抿了抿唇,正要同他整理一番现状,腰身忽而一紧,被人牢牢圈住。 温珩眸中清明,并不如适才的沉溺不可自拔,却多了一份不若置否的强硬,着了两分莫名的孩子气,”吻我。” 慕禾没吱声,温珩眸色渐深,望着她近在咫尺的唇,像是徒然的失落之后,忍不住置了气一般,低声催促,“你不是道要谢我么?” 慕禾自然瞧得出他这番毫不遮掩的情绪变化,嘴角牵动一下,“你有什么可生气的,从头到尾不是你在骗我吗?被人揭穿了你还要生气?” 压下不适时宜的心浮气躁,慕禾身子微微朝后退一些,避开彼此临近后无形的暧昧。女子同男子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受了撩拨一样会动容,如此要命的美色当前,着实不好把持。 温珩未动,紧抿着唇,眸色愈加沉得厉害,受问之后就只是这么瞧着他,一声也不吭。 慕禾还是头一回见他这样生闷气,退开之后因为两厢沉默,眸光略有些尴尬的四下瞟了瞟,突然有些警醒的反思起来,莫非这种试探对男子而言十分的过分么?不检点么? 唔,不检点好似是真的有些。 莫名其妙的,慕禾自己说服自己退了一步,语气不由软了一些,“好罢,是我不该用这种法子试探你。”一顿,“可咱们说好了互不相干,你却总来招惹我,时机不利的就扮弱,你这么会不会太不将面子当回事了些?竟还真伤了自己,你究竟存的什么心思?” 温珩脸上罕见的一直没有笑意,声音平淡,几分认真,“我存的什么心思,你不知道么?” 慕禾哑然。他存的什么心思,表面上是很昭然,可谁知道他心里头九曲十八绕,真实到底如何?从两年前起,她便觉着自己再看不透他,每回以为有了进一步的认知,他又能轻易的将之颠覆了。虚虚实实,叫人瞧不明白。 迷蒙得久了,便不想去猜,若是没了全心的信任。感情这番本就没有实体,虚无缥缈的东西便更加没了存在感。 慕禾当然是喜欢他的,见他皱眉亦会心软,像是过往一般不自觉迁就,无法自控。这一点,自这次重逢之后感触愈深。 爱上温珩是件极容易的事,她却不能容任自己再喜欢他。一为前尘的伤害无法释怀,二为无法信任,留在他身侧患得患失,没了踏实贴心的安全感。 ”我知道。“慕禾半真半假的顺应他的话点着头。又想温珩自小粘人得厉害,她都已经记不得自己曾几次,简单明了的同他说不要再来招惹的话语。 然事实证明这都是无用的,人无赖则无敌。她默了半晌,只得换一个舍远求近,权且安抚的法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