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涎的对象, 但苦于城防稳固,数年来多战无果, 这一次休养生息卷土重来, 想必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宛遥得到消息时,项桓已经跟着大军出征了, 同行的还有宇文钧。 和从前一样, 他没留下书信, 甚至连招呼也没打, 正如当初凯旋,去留都是疾风骤雨,不带痕迹。 因此她不仅不惊讶, 反而有种习以为常的淡然。 现今宛遥每日的时间都排得满满的,看书、出诊、上山采药,医书的注解写了厚厚的几叠。 这是瘟疫一事过去之后,宛遥给自己制订的任务。 在项桓出现之前, 她一度认为刀光血影离她是极其遥远的, 北境与南疆掀起的那些刀山火海,都能被长安的绮丽繁华阻隔在外。自己还能偏安在宅院一方小小的天地下琴棋书画,偶尔心血来潮时再去医馆帮帮忙, 做个无忧无虑的官家小姐。 然而经历了高山集的突厥蛮人袭击、疫病中走投无路的百姓日日围聚,宛遥恍然感觉到那些隐藏在暗里的危险其实无处不在。 她应该要做点什么,至少得有一技傍身。 毕竟。 凤口里兵变与长安沦陷,其实也就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离他们都不远。 转眼到十一月中旬时,曲州老家的姨外祖母过八十大寿,那是宛遥姥姥唯一的姊妹,谢家如今的老太君,怎么着也得去一趟。 宛夫人因瘟疫受了些惊吓,身体不宜长途跋涉,她只好代劳,跟着姨妈南下。 在路上便花去半个月的时间,算了算脚程,大概能赶上回家过年。 谢家是当地名门望族,几十年前在朝廷也是说得上话的,现在这一代人虽不涉足朝政,却打开了另一扇发家致富的门,谢家的男丁都颇有经商兴致,短短几年,把一家子搞得甚是红火富足。 与宛家这种处处追求高雅的书香门第不同,谢氏老家从里到外透着一股财大气粗的味道,恨不能连台阶也是镶金的。 府上阳盛阴衰,沉迷铜臭味的几位舅舅对宛遥这个外甥女的到来显得十分喜出望外,并一致采用了他们独特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喜爱——买买买。 舅舅甲:“遥遥平日在家都有些什么喜好?” “会看点书,偶尔也练字。” “哦,看书是好事啊!你舅我前段时间正好收藏了一副玛瑙的水洗,和田白玉狮子的镇纸你喜不喜欢?来啊,去把刘掌柜家上次淘的孤本拿来——” “……” 舅舅乙:“遥遥可曾许了人家?” “……还没。” “那不要紧,多半是嫁妆不够,舅舅给你添点,不怕好男儿不上门。来啊,取我的钥匙上库房——” “等、等等……” 舅舅丙:“遥遥,舅舅问你啊……” …… 她来时清爽朴素,临走珠翠满头,从头到脚金灿灿,俨然一块行走的金锭。简直不像是来送礼贺寿的。 住了十日有余,为了不耽搁行程,宛遥提早上路了。 随行的都是女眷,考虑到出门在外恐有不便,几位舅舅倒也周全的安排了一队侍卫沿途护送,还颇为不舍地送到了城门外,含泪依依惜别,若非差个手绢,只怕这会儿已经摇摆挥起来了。 她在车窗里探头告别,马车便晃晃悠悠驶上官道。 返京的旅途漫长且凶险,吃过两次亏的宛遥显然谨慎不少,在车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