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盼面对这一波的折子,特意在朝会上提问道:“诸卿的消息很是灵通,李家的事昨天才发生,这一早的,折子就堆满了朕的案前了。” “陛下,请陛下秉公办理。李会虽智力有残,非正常之人,然为朝廷命官,当众出手打人,有辱朝廷的威严;更是忤逆犯上,违背父母之命。如此,岂堪为官。”一通大道理直砸出来。 “还有李仓竟使骗婚行径,如此人品,何堪为官,恐有失朝廷的颜面。” “如此,停职查办。”听完了话,曹盼如此落定,一群还在想着一定要想尽办法的让曹盼查办李会的人直接傻了眼。 “此事由御史台处置。”曹盼就像是没有看到他们那满怀诧异的目光一般,直接把事情交了出去。 自杨修升为中书令后,程瑟升为御史大夫,总领御史台,听罢出列一应。 想要跟曹盼好好地吵上一回的人发现都不用吵就赢了,如此感觉,该怎么说? 李氏原来以李会的官阶最高,李仓不过是一个正六品的朝议官而已,根本没有半分的实权,如今李会一被停职查办,李仓的官位直接叫御史台上折捋去。 骗婚,为人父母者,当以身作侧,连自己的儿子都能骗,这样的人,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文散官,其身不正,那也别留着。 这样的小事,经了吏部,过了政事堂,曹盼朱笔一批,便成了定局。 御史台还在查李会的事,崔琰受了司马防之托入宫与曹盼说情,被关在京兆府里的人由曹盼发话,打架的那些个,俱罚了银钱,最后才放了出来。 但司马家与李家的梁子,那是结上了。 李会被放了出来之后想要求见曹盼,然而曹盼直接撂话,不见。 洛阳宫中李会原本的官职已由曹盼另提了人上来,正是这一次随曹盼迎战蜀汉的女将,紫梢。 李会是虽然傻,却也痴,曹盼不见他,他便每日跪在洛阳殿外,凭是风吹雨打皆不动,连着七日,李会是叫人抬着回的李家的,纵然如此,曹盼依然不见。 而在这七日内,司马家不断地打压李氏,河内司马家,纵然今非昔比了,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至少远非李氏可比,司马家一出手,李氏在朝的所有人都被参得丢了官,皆是曹盼亲手朱批。 此时此刻,一群丢了官位的李氏人才明白,他们本来选择了与世族结盟,结果却因李会而惹了世族所不喜。 既失了曹盼这位女帝的心,又为世族所不能容,李氏被打击得无半分还手之力,形势比起从前来更惨。 曹盼从始至终都将李会的事情丢给了御史台后,李家的人丢官罢职,皆是从律而定,所有人都算是看明白了,曹盼这是弃了李会了。 李家人至于此那叫一个悔。对于李会跪在宫门前求见曹盼,他们自是怀着憧憬的,然而李会叫人抬了回来,高烧不退,他们仅存的那丝希望也是彻底破灭了。 因为一桩婚事,他们得罪了女帝,得罪了世族,这就是他们想要的? “曹盼还真是由着李家废了?”眼看着李家就要被打入尘埃了,唯一有资格在曹盼面前说话的痴傻将军李会也在洛阳宫外跪了七天,至此病倒都没能见曹盼一面,他们的计策是不是没用了? “李家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她根本就不在乎李家会如何。”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用李家?你还让族中的女郎嫁给李会,难道不就是为了拉拢李家为我们所用?为什么现在却又让司马家竭力将李氏从朝廷上赶了出去?”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丢出来,满满的都是疑惑。 “用李家,只是为了要看到她对世族的容忍度在哪里?那门亲事确实是我所提议,目的是为了打她的脸,但没想到,她什么都不必做,打脸的就成了我们。从始至终,我们都忽略了一个人。” “谁?” “李会。”这个名字一说出来,那沉不住的人道:“李会,他本就是一个傻子,我们忽略了他有什么不对?” “但如今恰恰又是他毁了整盘棋。曹盼,她对人心把控太厉害了,长文,有些不确定我们能不能斗赢她了。”字长文者,陈群也。而另一个,是司马懿! 司马懿握紧了双手,陈群道:“仲达,你是后悔了?” “不,落子无悔。输也罢,赢也好,总要试一试,不试,我们就只能一辈子叫曹盼压得喘不过气。若是争赢了,咱们也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你与我都不该如此。”不该连个官位都没有,不该于大魏之内并容身之地。 陈群也是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说的是,你我一身才华,不该如此碌碌无为。” “杨太尉如何回复?”司马懿想起上次他们提到的事,追问了一句。 “自然是答应的。杨太尉一腔复汉之志,不过是因无法作为而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