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了点头:“你见过他?既然知道,为何还问我?” 嘉柔没有回答。她现在有一种设想,这种设想足以颠覆她有生以来的认知。阿伯私下跟曾应贤有往来,恐怕这件事连阿耶都不知道。 她举步要走,又回头盯着虞北玄:“曾应贤的事,你没有牵扯其中吧?”若他是曾应贤的人,不该帮她才对。 虞北玄起身站起来,整个人如山一样压在她面前:“我不知道曾应贤在做什么,自然不会与他同流合污。你先在这儿呆着,别乱动,我一会儿叫常山来带你离开。”说完,随手挑了一壶酒,也不等嘉柔回答,就径自开门出去了。 他回到席位上,亲自为曾应贤满上:“抱歉,久等了。刚才上的酒不好,我又亲自去挑了一壶。这酒年份刚好,喝起来也够劲。” “素闻使君酒量惊人,看来对酒也颇有研究。今日我便好好见识一下。”曾应贤笑道,与他碰杯。 嘉柔独坐在原地,还在想今日的事情。也不知道虞北玄说的是真是假,她现在没办法信任他,他就算做了什么,难道还会自己承认?让她更加难以接受的是,阿伯可能背叛了他们。 以前发生了任何事情,阿伯都是坚定地站在阿耶身边,大小事情,阿耶也都会跟他商量。他还是个非常和蔼可亲的长辈,对几个小辈都很好,几乎没有任何破绽。这样一个人,却暗中跟朝中的势力来往。竞舟大会上的事,难道是他所为? 嘉柔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只觉得四肢冰凉。人生有很多事情,真的要重头来过,才能知道到底错过了什么。 常山很快就来了,带了一个兜帽罩住嘉柔,要她扮做护卫,跟着他下楼,又亲自送她到布庄旁边。他对嘉柔叮嘱道:“郡主以后不要再冒险做这样的事。那些人比您想象中的可怕,这次幸好使君出手,否则就难说了。” 常山这番话似曾相识,好像在南诏她也说过,笑着谢了常山。无论虞北玄如何,常山还是跟上辈子一样温厚老实,忠心耿耿。嘉柔当时只迫切想要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也没有多想,现下觉得自己的确莽撞了,毕竟曾应贤的底细她不知道,有多危险也不知道。潜意识里觉得虞北玄也在,便有恃无恐了。 因为上辈子无论她跟长平闹得有多厉害,总有他在默默善后。 她再次感慨,人的习惯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 辞别常山,嘉柔擦干净脸,镇定地上了楼。顺娘已经回来了,正在隔间里等她:“郡主,你到哪里去了?我还让随从四处找你。” “隔壁有人在走双陆,一时兴起过去看了看。我挑好了,我们回去吧。”嘉柔随手拿了一匹布,下楼付钱。她面上镇定,却心急如焚,想着一定要尽快通知阿耶。 顺娘默默地跟着她。她去过那个地方了,没有人在,只留了张字条,也不知道能否发挥作用。 第29章 第二十八章 阳苴咩城,连日来的大雨刚收,夜幕中挂着一轮孤月。木景清走到木诚节的书房里,看到阿耶独自站在窗前出神,表情凝重,不由地放轻了声音:“阿耶,那三家同意收兵和解。阿伯问您,最先生事的高家和刀家,要怎么处置?” 木诚节没有回答。他手中拿着两封信,一封是离开长安的时候,广陵王给的。他原以为里面会是兵符或者令牌之类的,没想到只是几段文书。那些关于国史和律法的记载他十分清楚,可所记之事却触目惊心。他原先还不肯相信,觉得广陵王是否另有所图。 直到第二封信半月之前从长安寄来,信是阿念亲笔写的,虽然字迹潦草,信上的内容却与广陵王所述的不谋而合。他这才知道,多年以来,自己最信任的兄弟,竟然包藏祸心。他很想去当面对质,但木诚孝密谋多年,没有证据,想必不会轻易招认的。 他其实很想知道,这是木诚孝一个人的主意,亦或是整个木家的主意。阿嫂和几个孩子是否知情。但阿念在信中再三交代,让他别轻举妄动,他现在只能忍。 “阿耶?”木景清又叫了一句。 “没什么,我们去前堂吧。”木诚节收拾心情,暂且将这些事压下。 崔氏一行人回到南诏的时候,内乱已平,也有了处置的结果。跟嘉柔所知的前世大体相同,刀氏和高氏被收了兵权,圈禁在家中,由另外两家轮流派兵看守。 崔氏在路上一直有跟木诚节互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