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长安,如何需要虞某这小小的节度使提携?谁都知道您是舒王的左膀右臂,虞某应该请您多襄助才是。” 这话说得曾应贤心中十分熨帖,亲自给虞北玄满了酒。虞北玄看向坐在曾应贤侧后方的人,问道:“不知这位是……?”进来之后,曾应贤居然没有介绍,而此人也没有说话。 曾应贤这才回过神来,笑道:“这是我南边来的朋友,不是官场中人,今日恰好遇到了,又幸遇使君。他不善言辞,还请见谅。” 那人恭敬地点了下头,虞北玄面上没有在意,却暗自打量那人,不像中原人士。不开口说话,怕是为了避免暴露口音。连姓名都不说,看来是暗地里的关系。曾应贤不愧是只老谋深算的狐狸,长安这样勾心斗角的地方,管理十分不易。在他之前,京兆尹十年九易,他却能稳稳地坐在这个位置上,八面玲珑。 这时有个人走进来,在那人耳边说了两句话,虞北玄立刻听出是南诏的方言。他不动声色地继续饮酒,那人对曾应贤说了两句话,曾应贤道:“你快去吧。” 那人告辞离去,曾应贤对虞北玄说:“他有些事要处理,不必理会。来,我们继续痛饮,今日不醉不归!” 他们酒正酣时,常山也走进来,对虞北玄低声说了几句。虞北玄皱眉,起身道:“京兆尹先饮,我去去就来。” 嘉柔绕到酒肆的后面,仰头望去,不知他们在哪个雅间。一楼有个简陋的梯子,能爬到二楼的护栏,想必是清扫所用。护栏只有几块木板,应当能承受她的重量。她今日出来本就穿着男装,弄脏了脸,身旁放着水桶和布。万一被发现了,也能糊弄过去。她沿着梯子往上爬,那梯子在嘎吱嘎吱作响,十分不稳。 她硬着头皮,尽量放轻手脚。她一直在脑海中搜索那个人的信息,可是太模糊了,一定是被她忽略掉的重要人物,所以她要知道得更多。 二楼的护栏就在眼前,忽然旁边的窗子打开,她没防备地跟窗里的人打了个照面。惊愕间,一只大手伸出来,抓着她的后颈,一把将她拉进了窗子里。 她跌在那个人的怀中,一股熟悉的气息。 “虞……”嘉柔欲开口,却被他一把捂住嘴巴。窗下有凌乱的脚步声,晚一点,她可能就会被发现了。他在耳边低声说道:“你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是不是以为我跟京兆尹身边没有暗卫?还是你仗着自己郡主的身份,仗着有我,觉得他们奈何不了你?” 她抬头看他深褐色的眼眸,不由想起当年马市上,她骑的马受惊,横冲直撞,她怎么也停不下来。后来他从天而降地坐在她身后,三两下就驯服了那匹马。她回头看他时,他也是这样的眼神,说她胆子大,带着笑意和纵容,一下就击中了她的心。 后来月老庙她抛花牌,无意中扔到他身上,她心中有种上天注定的感觉。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女来说,一场炙热的爱情足够冲昏头脑,不顾一切。 往事如烟,覆水难收。她推开他站起来,拍打身上的衣裳,冷淡地说道:“多谢。” 这里应该是酒肆贮藏酒的地方,空间不大,角落和架子上摆满了酒坛。有些还带着红封,有些则是空的,空气中有非常浓烈的酒味。 虞北玄笑了笑,她现在对他真是避之唯恐不及了,全心全意要做李家媳妇。虞北玄是胡人,从来不把汉人那一套放在眼里。他现在骑虎难下,不得不娶长平。可木嘉柔是他的女人,不管她嫁人了,还是变成寡妇,将来他定会夺回手中。李晔那个病秧子,不足为惧。 他坐在地上,问道:“你要偷听什么?不妨直接问我。” 嘉柔想想也是,就直接问他:“曾应贤身边那个人是谁?” 她居然还知道曾应贤的名字。“你问他做什么?”虞北玄看到她皱眉,又补充道,“我今日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听他口音,应该是你们南诏的人。”他自小就在南来北往的商旅中长大,对各地的口音十分熟悉。 南诏的人!曾应贤居然跟南诏的人有往来……嘉柔在屋中来回走了两步,脑海中电光火石,终于想起那人在阿伯家见过的!她当时跟二娘玩捉迷藏,无意间闯入阿伯的书房,看见阿伯在跟那人说话,然后马上叫他退下去了。 “那人右眼上方是不是有块青色胎记?”因为这块胎记,所以她对这个人有印象,觉得他很重要。 虞北玄刚才也看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