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的身子骨能比?我当真一点也不冷。” “哎你…”话音未落,抬起来去指他的手突然被攥住,手背上旋即传来融融暖意,那厢道:“怎么样?没诓你吧。” 沈元歌一顿,蓦地抽回手,瞪他一眼:“这是刚才在汤碗上暖的!” 言罢将空盏往怀里一拽,转身气哼哼走了。 萧廿抵在门框上,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心情十分舒畅,笑了两声。 沈元歌坐回到木炕上,春菱才从隔断的屏风后绕出来,沈元歌忙将空盏藏到身后,恢复成方才的坐姿,春菱搂着绣线过来,道:“姑娘,你看这个金线的粗细对不对…” 沈元歌接过来:“都可以,我就练练手,”她闷头理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对了,里头还有丝绵吗,我想做件冬衣。” ... 日头隐没不出,到了中午,寒风反倒更加凛冽,雪花鹅毛般飘下来,沈元歌找了块青料子,支开春菱,自己就着长案裁剪衣裳,袄片裁好放在一旁,去理夹绒的丝绵时,却见有东院的人进来道:“姑娘,老爷来了。” 沈元歌吃了一惊,移下炕来,还未到门边,甄景为已经走进来,让随行小厮收起油伞和大氅,唤了她一声。 沈元歌向他福身:“舅舅怎么亲自来了?我这里什么都没准备,真是失礼。” 甄景为上前虚扶一把,让她起来,道:“本来就未曾提前让人通报,今天是年前第一场雪,又逢休沐,便各处来看看,坐。” 沈元歌依言,唤进春菱让她上茶,甄景为将视线移到了木炕对面的长案上,笑道:“裁衣裳呢?” 沈元歌道:“嗯,雪下的大了,闲来无事,给兆麟做件衣裳。” 她随口就来,看上去就是在话家常,心里却在暗暗庆幸,幸亏裁完便把片子收了起来,不然谁都看得出那压根不是兆麟穿的尺寸。 甄景为没有生疑,反夸了她一番,无外乎说她比闵瑶闵瑄心灵手巧之类,沈元歌应承推让了几句,又听他道:“舅父今天是好不容易得空,来和小辈们说说话,你也知道,你舅母疼你,前几天寿宴上的事,她也和我说了,你莫要挂心。教习礼仪的李嬷嬷不是还说,元歌有宫廷气度,经她掌眼的人是差不了的,既是明珠,还怕蒙尘么?舅父给你打点。” 他摆的一副慈父姿态,沈元歌心中连连冷笑。 上次得罪黄尤不够,还没死心,想着翻牌? 听他语气,想是还不知道姜氏故意冷待自己的事,也是,甄景为是个仕途不如意的士大夫,靠着祖荫,官位不上不下,最是琐政缠身,前几日又开罪了司礼监,只怕自身都难保,哪有功夫来管内宅阴私。 沈元歌垂目,神色有些无力:“多谢舅舅教诲,元歌不敢妄生绮念,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罢了。” 甄景为听她语中有未尽遗憾之意,放下心来,抬手阻住她:“何至于妄自菲薄?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沈元歌抬眼,甄景为道:“过几日在府上梅园有场诗宴,受邀的皆是京中风雅才子,阮阮善通音律诗书,到时候也过去。” 第27章 听甄景为的意思,似是又给她寻了一个机会,沈元歌忽的想起那日从银楼回来后,萧廿调侃自己的话。 他说,你名声传的还挺响,才来京中多长时间,苏皖西子的名号都从城北传到了城西了。 乱世中名声一类,往深了讲当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前世甄景为也有意派人传过,不过那是一年后为了将她送进宫铺路的时候了,如今事情提前发生,恐怕和过几日的梅园诗宴脱不了关系。 也难为这好舅舅忙里抽闲,折腾来折腾去的。 联系到当今如日中天的宋婕妤,当真给人一种“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的感觉,何其荒唐。 沈元歌脸上浮起微笑,道:“悉听舅父安排。” 甄景为又好生嘱咐了她几句,饮了一盏茶才离开,沈元歌收拾了残茶,把裁剪衣裳的东西重新挪到案几上,缝了几针,却因想着事情,心不在焉地把手给扎了,沈元歌眉心一蹙,瞧一眼指尖冒出来的殷红血珠,放在唇上吮了吮,转身拿过倚在角落的双凤琵琶,抱在怀中弹拨了两下。 这琵琶是母亲留下来的,从上京带到江东,又从江东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