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也开始和楚瑜这位婶娘熟悉起来。小孩子多半天性率真,谁对他们好,他们自然喜欢谁。 朱姐儿认真点了点头。 楚瑜将她抱到膝上,作出闲话家常的模样,“告诉婶婶,你是怎么知道还有一位叔叔在京城的,莫非有人寄信给你们么?” 朱姐儿嘴里的糖块嚼得嘎嘣作响,一面含糊不清的说道:“有位京城来的伯伯,老家也是山东济宁的,他来拜年的时候和咱们说起,爹娘这才赶着收拾东西,说要来投奔贵人。” 果然不是空穴来风,楚瑜略一思忖,又柔声问道:“可知那位伯伯是什么来头?” 朱姐儿歪着头想了想,“好像是在一个王府里当差罢……对了,都说是安王府。” 她所说的与楚瑜所想倒是一一对上了,难怪萧啟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楚瑜面上渐渐凝结出冷意,见朱姐儿使劲晃她的肩膀,这才换上春风拂面般的笑容,撒手将她从怀中放下,“婶娘倦了,和你盼春姐姐到院里顽去吧。” 小姑娘很是懂事,闻言不再扰她,两只穿着妆花缎鞋的小脚一跳一跳,自去后院里和盼春踢毽子。 楚瑜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子十分相得,嘴角不由微微勾起,凭心而言,她这几个侄儿侄女倒还十分招人疼,不过他们的爷娘嘛……不提也罢。 是夜朱墨进门,楚瑜自然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打听的消息说出来。朱墨听了并没有太多惊讶,大概他早就隐隐猜到这一点。 楚瑜蹙起弯如柳叶的细眉,“你说安王殿下究竟想做什么?无缘无故的倒做起‘好人’来,别人的家事与他有何干系,要他操什么心?” 朱墨见她气得吹胡子瞪眼,不由在她饱满丰润的脸颊上捏了一把,轻轻笑道:“有的人天生爱管闲事,咱们不理他就是了。” 楚瑜气结之下,顾不上理会他的调戏,只郁郁道:“道理虽然如此,只是这件事令人好生着恼。再说了,他做便做了,特意跑来咱们面前炫耀做什么,真是做贼的反倒光明正大。” “他敢说,那就说明并不怕叫人知道。”朱墨正色道,将楚瑜五根莹白的指头捏在掌心里,团成一束含苞待放的花,“如今敌明我暗,咱们也只能暗中提防罢了。” 楚瑜一仰脖倒下去,用力将被子踢了两下,嚷嚷道:“好烦哪!” 她还以为只有后宅的娘姨们才会这样小家子而又精于算计,没想到有些男人也是如此,真令人大开眼界。 朱墨顺势仰躺在她身侧,在她耳边吹着气道:“我知道一个让你舒心的方法。”两只手亦且不老实的摸到楚瑜身上来。 至于什么方法,不用他说楚瑜也知道。 她横了朱墨一眼。 * 都说京城居大不易,可是朱坌夫妇竟也顺顺当当的在这龙潭虎穴住了下来,卫尉府的威望是他们招摇的资本,朱墨的资财也给了他们充分的生活保障,真是再没有比这更舒服的了。 楚瑜表面上竭力与这位嫂嫂保持笑容,以尽妯娌间的和睦,可是有时候她实在觉得这妇人短视、而又粗蠢得很。譬如说,杨氏来此地没多久,野心就膨胀得厉害,竟想到结交京中的贵人来。 楚瑜知道她为儿女们的婚事操劳,不过也太急进了些,最大的那个都还不到十岁,她的妄想来得又太早了。况且杨氏也不瞧瞧自己的出身谈吐,纵然遍体绫罗绸缎,也掩盖不住粗俗的举止做派,带她出去不是丢人献丑么?就算楚瑜自己心胸开阔,她也须顾着卫尉府邸的面子。 这些话总不能明着对她说,楚瑜只委婉道:“嫂嫂莫急,你是生客,总得多住些日子,待我领你将京城游历遍了,那些太太夫人接触个七七八八,自然会慢慢熟识起来。况且最近天气热了,我懒怠得紧,实在懒于出门。” 杨氏心急又想吃热豆腐,口快说道:“这也容易,你不去,还不能将他们请到府中来么?二弟又不缺银子,几桌酒席想来治办的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