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不好跟着骂自家兄弟,只能将怒火撒在那越俎代庖的老虔婆手上,忿忿说道:“荒唐!怎能任由奴仆一手遮天起来?妹妹你也太好性了,且等着,让我替你讨回公道。” 她果然气吼吼的摔门出去。 盼春将楚瑜面前空了的茶盏注满,莞尔道:“小姐你这一招移祸江东用得真不赖呢,看样子嫂夫人暂时不会来聒噪咱们了。” 楚瑜说了半天话,也自有些乏了,举杯润了润干枯的嘴唇,心里对自己方才的表现非常满意:她和南嬷嬷早就商量好了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但凡有什么烦恼,只管推到这位独断专权的老人家身上去,免得夫妻俩夹在其中难做人。 时至今日,楚瑜终于将她视作一位同甘共苦的战友,尤其是在面临共同的敌人时。 不消说,杨氏即便气势汹汹,在南嬷嬷那里也没讨到好处,反碰了一个软钉子。南嬷嬷更借口差事不济,处置了在西苑伺候的几名丫鬟,实则是在敲山震虎,警告这位嫂夫人安分守己。 杨氏脸色铁青的跑来楚瑜院里诉苦,楚瑜反劝她道:“嫂嫂糊涂!南嬷嬷是在曾经的贤妃娘娘身边当过差的,和皇后宫中的女官交情也颇好,她使个绊子,你就吃不了兜着走,凭什么要去得罪她呢?” 看到杨氏脸上浮现的恐惧,楚瑜知道自己吓人的功夫又有长进了,赶明儿或许能在朱墨身上试一试也说不定。她愉快的想着。 第51章 楚瑜抽空又回了娘家一趟, 对何氏诉说朱坌夫妇上门一事。何氏听了先不言语, 继而便叹道:“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他们要什么就由他们去吧,等这一阵风头过去了,再想个办法回济宁老家便是。” “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怕郎君心里不舒服。”楚瑜揉着衣角, 心不在焉的说起,“再者, 我总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 若背后还有别人插手,怕是不易应对。” 宦海之中波谲云诡, 哪是她们女人家能够理清的。何氏管不了女婿的前途,只能问一问女儿的近况,“那女人有没有欺负你?” 不同于楚珊一嫁便是一大家子, 朱府就只有那么几口人, 楚瑜连公婆都不曾见过, 何氏怕她在妯娌之事难于应付:这种泼皮无赖妇人, 只要见到一点好处就死咬着不放, 何况她到底有个嫂嫂的身份,何氏怕女儿被奸人蒙蔽。 这个却是她多虑了, 楚瑜脆生生的笑道:“娘您放心, 谁能欺负了我?况且那府里不止是郎君的家当,还有我的嫁妆银子, 我自然得牢牢看紧了。” 正是怕朱坌夫妇借住在府中之便,插手兄弟的财政之事,楚瑜才和南嬷嬷商量好,演了这出恶仆欺主的好戏,但凡值钱一点的物事,包括地契文书等等,尽数锁在箱笼里,避免让这对豺狼看见。 在何氏那里吐了一番苦水,楚瑜心底的郁结消除不少,走出园子时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只是当她看到迎面走来穿着玉白襕衫的男子时,心情就不那么美丽了。她欠身屈膝施礼,“臣妇参见安王殿下。” 一面暗地里思忖着,萧啟好好的怎会跑来国公府做客,莫非那桩婚事竟有了眉目,特意过来相看的? 萧啟还是那副温润笑意,高高在上,带点藐视的意味,不过以他的身份理当如此。他浅浅说道:“听说夫人的家中来了稀客,没给你们添麻烦罢?” 仿佛有一道惊雷从脑中闪过,楚瑜蓦地抬头看向他,莫非里头竟和萧啟有何牵扯? 本待细问,那人却已经飘飘荡荡远去了。楚瑜捺下满腔疑团,回去后就将杨氏的幼女叫到书房里去——她父母往东市听唱戏去了。 楚瑜命人抓了一大把雪花洋糖放到她手心里,亲切的道:“婶娘想问你一件事,你能告诉婶娘么?” 她明知道自己此举有诱拐小孩子的嫌疑,不过事急从权,搞清楚状况才是最要紧的。 朱姐儿在京城住了若干日子,从一开始的生疏胆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