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太过粗制滥造;他的目光又往前挪了几寸,那边垫着一块红布,红布上有一柄青铜匕首,只打眼一瞧,岳轻就摇头:那铜锈做得也太夸张了点,虽然青铜器上的锈都是几色杂锈,但也没有夸张到跟上面开了个调色盘似的程度;还有几个手指长短的印章散落在一个盒子里头,都不是什么真货。 他略略一扫,见余者都和之前两样差不多,便打算起身离开。 但刚要起身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收在背包里的罗盘传来一阵焦急渴望的情绪,不由心中一动,换了个姿势重新蹲下去。 这一回,他有目的地在摊子上寻找了一番,目光盯住了一块放在角落的铜镜。 他将铜镜从摊子上拿到手里,只见这铜镜的边缘犬牙交错,正面被红锈所覆盖,已经看不见人影,背面的图案也被锈迹模糊成一团,只能依稀看见雕刻神兽图案。 岳轻细细研究着铜镜上面的线条与铜锈,半晌之后心中有了成算,正打算向摊主结账,背包里的罗盘却立时发出了一阵更为焦急与渴望的感情! 这回岳轻确实愕然了,难道摊子上还有什么东西他漏了?但这不应该啊! 他索性尝试着以风水观气法看摊子上的东西,看看究竟哪个东西是罗盘想要找到的东西。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岳轻大吃一惊:他手上拿着的铜镜上头只是几缕如同蜘蛛丝一样的白气,而摊子上的某一处,只见白气如云似雾,云雾之中不时有闪电雷霆掠过,一眼看去,岳轻皮肤一阵灼热,几乎能够听见沉闷的雷霆响动! 他将东西从摊子上拿了起来,发现散发出这样浓郁灵气的东西居然是他之前随意看过的印章。 他此时再将这枚印章拿在手里,看着上面明显做旧的铜锈,心中若有所悟:法器是法器,古董是古董,两者虽然偶有交汇,但严格来讲,还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 还有,不同法器上蕴含的灵力大小只怕也是不同。 在这两天里头,他已经看见了几种灵气的形状,等级明显不同。最低等的无疑是他手中的这块铜镜,灵力如同蛛丝一样若有似无;第二等的应该是五莲金桥,灵力厚重如云雾;第三等的可能像此刻手里的印章,以及昨天的符篆,在厚重的灵力之下还产生不同的异象,比如华盖罩顶,比如电闪雷鸣。 至于他的手珠和罗盘…… 岳轻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珠,别说异象了,连灵力缠绕的痕迹都没有。 他摩挲着自己的手珠。 这两样东西只怕真的非同一般。 “小哥挑中了什么?”一把满含笑意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岳轻抬头一看,之前和摊主杀价的顾客已经带着东西走了,走的时候一脸笑容,十分满意自己的收获;而向他询问的摊主也一脸满足,同样十分满意自己的收获……至于是谁真正有所收获,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岳轻也不多话,把铜镜放到摊主面前。 摊主眼中精光一闪,出了五个指头。 岳轻淡定说:“五十?” 摊主也不生气,笑眯眯说:“五千。” 岳轻面不改色:“一百。” 古玩这行讲究吹,谁能吹得天花乱坠谁就赢了。摊主有理有据说了起来:“小哥快别闹,你如果诚心要,我四千给你。你看见这上面的年号了没有?‘永安五年’知道是什么时候吗,是三国时期吴国的年号。三国时期青铜器的风格知道吧?那讲究一个器型圆满,线条飘逸;你看着神兽的线条,多精湛……” 岳轻吐槽:“这是神兽纹铜镜。真品就在我们国家博物馆呢。要不我给你百度个?” 一阵尴尬的沉默。 大概摊主也没想到这回事,一时半会间居然没接上话来。 岳轻又淡定说了声:“一百。”又捡起放在纸盒中的印章丢给摊主,“这个做搭头。” 正自沉默的摊主一个激灵,醒悟过来。好啊,原来这根本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买主故意拿了一个不值钱的伪造铜镜,又借着砍价的机会摸出真正值钱的那个做搭头,以此来捡漏啊! 小样,还以为自己很机智我看不穿吗?哼,别以为天下间就没有其他英豪了! 摊主当下拿起印章细细看来,却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漏,而是一个明显做旧的印章,印章底下刻的也根本不是中文,而是歪歪扭扭鬼画符,根本不可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