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去潘家园那里找个什么人吧……”隔壁的人挠着头说。 岳轻当然想不到自己导师正在千方百计地寻找自己。昨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早就把研究室中的彩陶给忘到了脑后,此刻正和张峥一起在潘家园附近的路边小店里吃早餐。 那段断成两节的五莲金桥被张峥带上。 岳轻吃饱喝足,开始对张峥解释这个玩意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当时买下这东西的时候对方是怎么给你说的?” “说这是唐时代的玉雕摆件,价值不菲。”张峥回答,他接触到岳轻似笑非笑的眼神,满不在乎一挥手,“我知道岳哥你想说什么,不过十个藏家九个被打眼,我挑古玩只看眼缘,至于究竟是真还是假,不强求。” “唐代玉器阴刻线纹极浅,起止痕迹明显,常将粗细线组合,粗线勾轮廓,细线表现结构,参差变化丰富。”岳轻念了一段书上介绍的唐代玉器刻纹的特征。 张峥点点头,两人都是考古学生,对于这些东西了如指掌,不过古玩古玩,知道理论是一回事,会不会看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花了多少钱买的?”岳轻问。 张峥做了一个手势。 “十五万?”岳轻点点头,“这个价格倒比拍卖场便宜一点,毕竟货是真的。” 张峥并没有喜形于色。他等着岳轻之后的话。通过昨天晚上,谁都知道这货肯定有问题。 岳轻把玩着手头断裂的金桥,感慨一声:“我也不知道你是亏了还是赚了啊……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应该是一个法器。” “法器?”张峥一愣。 岳轻暂时没有说话,他凝神细看,金桥的玉上头渐渐浮起了一层似有若无的气,这气与灵气相近,却十分阴晦,几近于煞。 他对张峥说:“五莲金桥,桥本身就做勾连之用,莲又通‘连’,还恰是五之数。人世间有五条道路,何者?天地人神鬼!这五莲金桥连同五条道路五扇门,偏偏其中四条模糊不堪……” 岳轻一一指给张峥看:“唯独剩下最后一条,清晰可见。但这条路不是天不是地,不是神不是人,而是鬼路鬼门!” “这开的是阴晦之门,连的是凶煞之路,这是法器也是邪器,就算不是邪器,也只有阴灵能够消受!就算把这东西放在阴宅之中,也要考虑它门是不是开得太大,路是不是连得太广;何况放在阳宅之中?后者的结果就是邪祟之力大涨,壁间蛇影登堂入室,诅咒之术如入无人之境。卖这东西给你的人,绝对不安好心。” “不过只要自然生成了种种灵异之处,这些物件就自动变成了法器,法器的价值肯定不止十五万。”岳轻说道这里,轻轻一笑,“所以我说,也不知道你究竟是赚了还是亏了。” 随着岳轻的讲解,张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听到最后,他冷笑一声:“哼,十五万,法器的价格我知道,我老爹病得要死要活的时候什么东西没有请过,像这种法器,别说十五万,就是一百五十万也买不到!不过一百五十万想要买我的命,那也嫌太少了点!” 说完张峥拿起那断成两截的金桥,旋风一样冲了出去。 岳轻连忙提了声音问:“你去哪里?” “找卖东西的人算账!”张峥的声音远远传来,等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岳轻摇了摇头,由着张峥去解决事情,自己优哉游哉地又要了一份小笼包。 从昨天直到今天,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他根本没有精神好好想想自己碰到的种种情况。 但这一件一件事情偏偏又一一被证明解决,就好像是…… 岳轻咀嚼了两口小笼包,觉得热气慢慢从心脏中涌到脑海。 一扇与众不同的大门,在他眼前徐徐开启。 一周的周末恰好是潘家园人流量最多的时候。 岳轻走在黑压压的人群之中,顺着人流在沿街的小摊子上一个个看过,不时停下来拿着摊子上的东西把玩一番,又放下去继续往前。 这一路都看过了五个摊子,岳轻在第六个摊子上停下,这个摊子卖的是一些青铜器,正有一个中年人拿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青铜牛和摊主你来我往,刀光剑影。 旁边的岳轻听了几耳朵就暗自一笑,观棋不语真君子,低头关注着摊子上的东西。 他的目光先落到左近的一个酒樽上,上面铺了红绿交杂的锈色,但形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