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祖元的意思,换做他是一个父亲, 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他自嘲地笑笑。 他还奢望她是想解释一下为什么那天晚上那么晚了她还和江程阳在一起。 在她心里, 自己已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了吧。 季宽慢慢地靠在床头上, 望向窗外, “腿一直疼的话我怕要影响工程进度了。” 秦嘉年眉头皱起, “那怎么办?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季宽轻笑一声, 他看了看自己的腿,说:“我这个样子,你能帮什么忙呢?” 他这自暴自弃的样子让秦佳年心里隐隐发疼。 她看着他,咬了咬牙说:“你的同事如果没有时间的话,我……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工作现场,你不舒服了随时可以跟我说。” 季宽心里仿佛雨后初霁。 他将舌头抵在腮边,转头看向窗外,情不自禁地弯起了嘴角。 秦嘉年见他没有反应,偷偷撅了噘嘴,她暗自组织了一下语言,试探着叫他:“季……季工?” 这冰冷又官方的称呼把季宽拉回到现实。 他回头看她,眼里满是受伤。 这时,一个声音从秦嘉年身后传来,“季工,吃饭了!” 说话的人是奇奇。 她见秦嘉年站在房间里,跟她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季宽床边,笑盈盈地问:“你想去楼下吃还是想在房间吃?要是想在房间吃的话我把饭菜端上来。” 秦嘉年看着女孩娇俏的侧脸,轻轻深吸了一口气。 季宽:“我下去吃,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 秦嘉年退后两步,“那你们先忙吧,我先走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季宽叫住她。 “明天……明天我要去山上,你来帮我一下吧。” 秦嘉年背对着他,轻声“嗯”了一下。 季宽跟奇奇说:“帮我送一下小村长。” 奇奇愣愣地应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季工把“小村长”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秦嘉年很守约,第二天早上很早就到了小院,彼时工作组的成员正在吃早饭。 张良看见秦嘉年,把她迎进客厅里。 他一边吃饭一边跟秦嘉年说:“谢谢小村长啊!我们人手紧张,孟教授和季工要在不同的区域指导幼苗栽植情况,还得麻烦小村长帮忙照顾一下季工。” 秦嘉年笑笑,“应该的。” 季宽瞥了一眼兴高采烈和秦嘉年说话的张良,打断二人,他看了看秦嘉年问:“吃饭了吗?” 秦嘉年轻轻点头,“吃过了。” 季宽不紧不慢地又盛了一小碗粥放在旁边,轻声说:“再喝完粥吧。” 秦嘉年一脸为难。 季宽又说:“粥煮得很软,你应该会喜欢的。” 他放下碗筷,一边说一边拉了把椅子放在自己旁边,等着她。 某些曾经的画面在秦嘉年的眼前晃过,她的眼眶微红,低着头,绕过半张桌子默默到他身边坐下。 她端起碗,小口小口地喝起了粥。 早饭后,秦嘉年陪季宽到山上,她帮他把轮椅塞进车里,扶着他上车,然后坐进驾驶室里。 季宽坐在副驾驶上,看了一眼她白皙的脸庞,打趣地问:“你技术行不行啊?” 秦嘉年专注开车,想都没想,认真地回道:“照你还是差一点的。” 都说人的第一反应是最真实的,季宽很意外秦嘉年还记得他车技如何,这是不是代表她心里一直有自己。 季宽一时间百感交集。 他没说话,求证一般地看着她。 秦嘉年一转头就对上他毫不避讳的眼神,她似乎意识到什么,又快速转过头去开车。 两人陷入一场尴尬的沉默中。 车子很快开到山顶,秦嘉年把季宽推到种植区。 阿楠看见季宽,小跑着过来问他:“季工,昨天……那个你没什么事吧?” 季宽知道他想问什么,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说:“大老爷们摔一跤能有什么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