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淮北,阴冷潮湿,寒风吹起,骨头缝都是冷的。 今天出门的时候,宫婷婷特意让秦嘉年打扮了一番。 宫婷婷帮她搭配了一件驼色的羊绒大衣,下半身是一条单薄的牛仔裤。 此时,秦嘉年的小脸冻得有些发红。 季宽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小姑娘的身上。 秦嘉年的身体僵了一瞬间,然后下意识地想要挣脱。 季宽按住她的手,沉声叮嘱道:“穿着,小心感冒了。” 软软的,带着他的体温的外套裹在身上,秦嘉年瞬间就不觉得冷了,有点像妈妈的怀抱,温暖又让人舍不得离开。 她长得本就小巧,裹在季宽宽大的衣服里,只露出精致的鼻尖和水汪汪的眼睛。 季宽别过头去,继续往前走。 他只穿了件卫衣,双手插在口袋里,人高高的,看着有些单薄。 季宽把秦嘉年送到寝室楼下就离开了,没再说什么奇怪的话,也没提什么奇怪的要求。 秦嘉年站在寝室大门前,直到季宽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才离开。 临近期末考试,大家都加紧了复习的脚步,就连平时不怎么上课的学生都开始做题、记笔记了。 秦嘉年和宫婷婷、余冰贻整天泡在自习室里。 第一次考试,秦嘉年丝毫不敢放松,为了能安心复习,她最近一段时间都把手机锁在寝室的抽屉里。 这天一早,秦嘉年翻出手机,准备充一下电。 她按亮屏幕,发现有一条季宽三天前发来的信息。 他说自己身体不太舒服,问她能不能再帮他抄几章笔记。 秦嘉年算了算时间,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立刻把电话拨过去,过了很久,一个陌生的男声接听了电话。 秦嘉年看了一眼屏幕,确认没有拨错,然后小声地问:“请问季宽学长在吗?” 那头的男生:“阿宽在打点滴呢。”他顿了一下,放轻了声音又说:“这会儿睡着了,你晚一点再打过来吧。” 秦嘉年想了想,问了医院和病房,便挂了电话。 季宽是真的病了,老大夫说他是着了凉,外加急火攻心导致的。 诊断得对不对不知道,反正他已经迷迷糊糊地烧了三、四天了。 室友害怕耽误病情,直接把他送来了医院。 这几天他一直处在打针、睡觉,或者边打针边睡觉的状态。 秦嘉年跟室友打了声招呼,就急急地赶去医院了。 秦嘉年赶到病房时,季宽还在睡,一个打扮得很嘻哈的男生坐在病床前,从一个袋子里往外端着饭盒。 秦嘉年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病房不大,两张床并排挨着,季宽盖着被子躺在靠门的床上,另一张床空着。 嘻哈男孩打量了一下秦嘉年,问她:“你就是刚才打电话的吧?” 秦嘉年细声“嗯”了一下。 嘻哈男孩咧嘴笑了,“你来得真是时候,能麻烦你能帮忙照看一下阿宽吗?”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临时接了个活儿,得赶过去看一下。” 秦嘉年自认为季宽生病多半是因为那天把衣服给了自己,她心里愧疚难当,便立刻答应了他。 男生看秦嘉年眉目和善,举止也妥当,便安心地背上他的大包走了。 秦嘉年坐在季宽病床旁的椅子上细细打量他。 他的眉眼很浓重,鼻梁挺直,轮廓清晰,只是嘴唇微微干燥,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他的头发有些乱,软软地趴在额头上,看起来很乖。 秦嘉年轻轻笑了笑,转身把刚刚男生拿出来的粥和小菜放回保温袋里。 他可能要很久才会醒吧,粥凉了吃了胃会不舒服。 季宽醒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小身影正背对着自己望向窗外。 冬日的暖阳洒在她肩上,她的身影映在雪白的墙壁上,睫毛轻轻一眨,仿佛振翅欲飞的鸟儿在墙上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季宽觉得自己一定是烧迷糊了,不然怎么会看见那个避之不及的小姑娘。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