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紧闭着:“这里就是你说的书铺子?瞧着可不像做买卖的,倒像谁家的私宅。” 安子和笑道:“谁说是做买卖的了,这里是我一个朋友在冀州的居所。”安然一愣,不禁皱眉:“你带我来你朋友家作什么,这般登门不妥,还是去刚的书铺子好了。”说着就要往回走,却不想这家伙已经上去叩门,几乎立刻,门便开了一扇,从里头探出个小脑袋来,是个十二三的小子,生的眉眼清秀,颇为机灵,。 看见安子和,忙打开门见礼:“墨童给爷请安。” 安子和冲安然招招手,安然也只能走了过去,那叫墨童的小子看了安然一眼,惊讶在眼里一闪隐了下去,躬身摆手:“姑娘请。” 安然颇有些不自在,不禁瞪了安子和一眼,好端端带自己来别人家里做什么,却听安子和道:“你不用如此拘束,这里虽是朋友家,如今他却不在,我这朋友平生除了爱书再无旁的嗜好,这里虽是他的居所,却也是他的藏书之地,所藏之书,足有万卷,他的性子却也极大方爽快,只要不损坏,此中书籍任人借阅观看,便是那传世孤本也舍得示人。” 安然却更觉不妥,若人家主人在家,他们贸然拜访,便有不妥。好歹也算说的过得去,如今主人不在,他们进来看人家的书,这太无礼了些,看来这家伙自来熟的毛病也不光是对自己,当他的的朋友也真够倒霉的。 而且,这家伙进来的自在劲儿,简直就像进自己家一样,熟门熟路的穿廊过屋,直奔人家后院来了。 这处宅子不算大,只两进,过了前头的穿堂,便是主人住的院子,一进来安然就不禁愣了,不说四面的屋里有多少书,便是院子里也都是,大概是看日头好,院子里铺了席子,正有两个青衣短褂的小厮,跪在席子上摊开书晾晒呢,看见安子和起来请了安,便仍接着干活。 安然注意看了看,还真是什么书都有,安然待要弯腰细看,却听安子和道:“这么找到天黑也找不到你要的。”跟墨童吩咐道:“把有关吃食菜谱类的拿过来。” 墨童听话的应了一声去了,安然愕然看着他,这位也太拿自己不当外人了吧,趁人家主人不再,闯进来还罢了,还使唤人家的小厮跟自己的一样,应该说,安子和完全把这儿当成了他家了,直接登堂入室进了屋。 安然抬头看了他一眼,这家伙从进屋就跟到了自己家似的,自来熟到了极点,如今正享受非常的靠在窗下的小榻上喝茶,安然不免怀疑起来:“这里不会就是你家吧?” 安子和笑了:“何以见得?” 安然不禁翻了个白眼:“你到别人家这么着,早被人打出去了,还能让你这么熨帖的吃茶啊。” 安子和没点头却也没摇头,只问了句:“这里如何?” 安然听了这话,不禁看向窗外,春日晴好,和风熏暖,碧纱窗支开,整个小院尽收眼底,院子不大却极精巧,种了两颗西府海棠,如今正是花期,翠叶间层层叠叠盛开的海棠花,如云似锦,俯仰错落,浓淡有致,日光下美不胜收。 更兼这满院书香,静谧院落,令人一踏入进来,便生出一种忘俗忘忧之感,还有这屋子,虽只桌椅炕几,瞧着极为简单,却处处皆有墨香,不禁点点头:“若能在此花前烹茶,月下读书,也不枉此生了。”说着看向他:“你还没说这是不是你家?” 安子和:“是与不是有什么干系,以后只你想来,来便是了,我保证不会让你吃闭门羹,也不会有人把你赶出去。” 这话安然理解成是肯定的意思,倒暗暗松了口气,主人不在,自己在这里待着总不自在,既是他的地方,又是他邀自己进来的,便不算失礼了。 墨童进来,搬了一摞书放到安然跟前的桌子上:“姑娘看看这些可是您想找的?” 安然谢了他,拿起翻了翻,从中找到了《易牙遗意》与《饮膳正要》这两本现代的时候,自己也曾看过,却跟这里的不大一样,经过校正多次刊印便已有了出入,更因校正之人不一定懂得膳食,有些地方以为无用删减了,有些地方白话翻译过来便失去了原本的真意,故此,安然现代的时候最喜欢逛的地方便是旧书市。 跟林杏儿两人从早上起来就过去,能逛一天都不累,徜徉在旧书堆里,翻找自己想要的,每每找着一本有用的老书,都有一种淘到宝贝的感觉,很令人惊喜,很多难得的假日,她跟林杏儿都耗在了旧书市,如今想来,竟仿佛一场梦,也不知自己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回去了。 正出神,忽听安子和道:“你,识字?” 安然心里一惊,是啊,怎么解释自己认识字呢 ?之前的安然是从人牙子手里买到安府的,哪会认识字,师傅收了自己当徒弟,这一身厨艺勉强能解释,可这识字怎么解释?难道继续用糊弄干娘的理由,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