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对大姑奶奶多多容让,不可惹姑母生气。 三公子虽是心里不乐意,可好歹头上顶着个“孝”字,也不好让长辈太过难堪,便也就对程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们不是做的太出格,也就听之任之了。 吴景荣这孩子自己倒也认识,委实是个憨厚的,自己印象倒是不错,有心想要维护一下,倒不料他身边的这位小兄弟却是个脑子糊涂的。 就说那商家父子,又如何是可以惹得的?更不要说还牵扯上一个沈洛!这父子俩从中作梗的话,凭着少年如何有才,怕是不但入不了书院,便是鹿泠郡官学为了顾着书院的脸面也会拒之门外的。 这会儿又和表少爷发生冲突…… 虽说三公子最是厌烦程家人插手裘家生意,这回却少不得要成全表少爷了。毕竟鹿鸣馆做的是这些学子的生意,商铭也算是鹿鸣馆的招牌,不好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得罪他才是。 这般想着随手接过陈毓手中的牌子,抬手就要往柜台里扔: “对不起这位客官,怕是没办法让您——” 拒绝的话却是一下顿住,裘成不敢置信的瞧着手里的牌子,一点一点的收了回来,一双眼睛更是瞪得溜圆—— 手里的牌子哪里是鹿鸣馆特色的房屋名牌,分明是昭示着裘家主子身份的顶级翡翠玉牌! 作为一个日益完善的商业王国,裘家上下之间层次分明,按照不同级别,请能工巧匠雕刻了标示各自身份的不同令牌,持有不同令牌的人,有着各自不同的地位,也有着各自的权限。 裘成这样鹿鸣馆的主事者,手里也就是个铜牌儿罢了。 像手里这种顶级玉牌儿,裘家满打满算也就三枚罢了。据裘成所知,便是老爷裘玉亭,手里都没有。 少年这般大的年龄,又手持有顶级玉牌,再联系前些时日三公子四公子一次次来信吩咐,裘成这会儿如何能不明白陈毓的身份—— 定然就是三公子四公子当做亲兄弟一般看待的陈家公子到了。 不说陈公子的爹乃是堂堂知府,便是陈家的织锦坊,都是日进斗金,听说正是靠着和陈家联盟,三公子才最终击败二公子,坐稳了裘家继承人的位子。 这位小爷面前,表少爷又算的了什么。 索性自己方才,还没有来得及难为人家!不然,怕是不能再踏上鹿鸣馆地界的,就是自己了。 “如何?”陈毓淡然道,“我们这会儿可否入住?” “能能能——”裘成已然回过神来,擦了把冷汗,一叠连声道,看陈毓并不想炫耀身份,便也顺着他的话道,“我们鹿鸣馆自来最重信义,既是公子提前预定好的,自然随时可以入住。那院子已是打扫干净,我这就领公子前去。” “咳咳——”旁边正等着看好戏的程瑷顿时呛咳起来,险些以为自己幻听了——方才自己说的清楚,让把人赶出去,裘成竟非要把人让进去不说,还要亲自带路?! “裘成你搞什么?没听见我的话吗,把定金退了,把人给我撵出去!咱们裘家家大业大,可不差这几两碎银!” 这裘成一定是老糊涂了吧?竟然敢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商铭可是在外面站着呢,还有这么多学子,要是就这么被当众打了脸,自己可丢不起这个人! 本以为自己发飙会把裘成给吓着,哪想到刚才还好好先生的裘成脸一下沉了下来,对着程瑷毫不客气的板着脸道: “表少爷姓程,这鹿鸣馆却是裘家的产业,如何待客,不是程少爷有资格插嘴的。” 能做到裘家主事者的位置,裘成自然有自己的一套处事原则,更是清楚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 再是和裘家有血缘关系,程瑷也不过是表少爷罢了,还是三公子最不喜欢的程家人。至于这位陈公子,但是和裘家平起平坐的合作者关系,就比程瑷要重要的多。更不要说三公子也好,四公子也罢,明显都对陈毓看的很重。 甚而一次亲口听老爷子说起过这位陈家公子,语气里也是颇为赞赏和喜爱的—— 要知道裘家外孙加起来可不要有二三十个,可也没得过老爷子那般青眼相看。 因此程瑷这个表少爷对上人陈毓陈公子,裘成根本不必犹豫就做出了选择。而且照裘成想,说不好真知道程瑷竟然对陈毓无礼,最终吃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