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冲冲地一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这里是风水宝地,从来不会这样,你说!是不是你们汉人修的那个破坝把水都引到我们这里来了?” 刀刃冰凉,乔梓吓得人都僵了:“怎么可能,我们又不是东海龙王,大王你小心别手抖了!” “要是我们这里都被淹了,我就领着夷兵杀到南中府衙去,你们汉人占了我们的地盘太久了,也让你们尝尝被赶走像丧家之犬的味道!”阿木热布杀气腾腾地道。 看来这个南夷王的胃口不小啊!乔梓定了定神正色道:“你要有这心思就大错特错了,大晋的陛下英明神武,用兵如神,现在他是没腾出手来,你要是敢动一下这种念头,他大军南下,只怕你们夷族部落就要被夷为平地。” 阿木热布怔了怔,忽然仰天长笑了起来:“大晋陛下?就那个坐在龙椅上的软脚虾吗?” 笑声未落,乔梓的人往后一倒,萧锴从背后窜了出来,挡在她面前挥刀一挡,“铛”的一声,两把刀交击摒在一起,各不相让。 骤然之间,阿木热布撤刀,刀刃发出瘆人的摩擦声,溅出一片火花,萧锴骤然失力往前扑去,却在最后一刻一跃而起,避开了阿木热布的刀锋,反手劈向他的后背。 两个人几乎旗鼓相当,一来一往了十来招,乔梓急了:“别打了别打了!楼要塌了!” 果不其然,这木楼的底部在水中浸泡久了,架不住这两个人的折腾,在乔梓的叫声中轰然倒塌。 三个人掉进了水里,乔梓双手乱舞惊叫了起来:“救命!我不会水……” 萧锴的脸都绿了,拎着她的衣领把她从水里捞了起来:“站好了。” 水才没过小腿,乔梓惊魂方定,死命地抓着萧锴的手臂:“你们都别打了,有这功夫,不如想想怎么把积水排了吧!” “你说,怎么排?河水都比这里高了。”阿木热布恼火地道,“我们在山脚拦的土夯都被冲垮了。” “笨呐,”乔梓歪着脑袋白了他一眼,“堵不如疏,这道理都不懂,还是大王呢!” 趟着水,几个人一路到了最高地,透过倾盆的大雨,乔梓大概摸清了这内涝的走向,为今之计,只有将水往低处引。 夷寨位于群山之中的平坦谷地,寨子的后面绕上几个弯就是一片断崖,原本先人选中此处就是看中这样易守难攻的地形,现在正好,沿着山脚左右各打通一条沟渠,便能将积水引入断崖。 夷寨中的近千号人全部出动了,约莫半日功夫终于挖通了沟渠,山上冲下来的水都往后引了,虽然暴雨还一直在下,夷寨中的积水却没有再涨。 阿木热布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转眼看去,乔梓浑身湿透,手里却还捏着两团泥巴往萧锴身上糊,萧锴恼火地左躲右闪,旁边有几个小孩也加入了战团,一时之间,这哗哗的雨声居然被欢声笑语给盖了过去。 这名汉人女子倒还是挺有趣的,长得虽然并不健壮,倒也还挺耐看。 他心里暗自思忖着。 “大王,”乔梓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你让大家小心点儿,千万不要喝生水,被水泡过的手脚都要用沸水擦洗干净,若是家里有酒的话,用酒把水泡过的东西都擦一遍。” “这么麻烦做什么?”阿木热布不以为意,“我们可不像你们汉人一样弱不禁风。” “你不听我的可要吃苦头的,我是汉人神医的徒弟,你去北边打听一下,提起鬼手医何清的名号谁人不知哪人不晓。”乔梓吹嘘道。 阿木热布将信将疑,吩咐人把命令传了下去。 “鬼手医何清……”萧锴站在她身后喃喃地跟了一句,“这名字……好熟。” 乔梓吓了一跳:“去去,你偷听什么。” 萧锴捶了捶脑袋,显然很是痛苦。 “萧二哥你别想了,你头痛我看着难受。”乔梓立刻软语恳求,笑话,萧锴要是现在想起来了,还不得把她一刀劈死,最好等过上一两年,她和木槿安定下来了,再想法子把萧锴送回京城去。 萧锴神情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总是这样,一旦他问起前事,乔梓总有这样那样的借口把话题岔开去,这让人越发好奇了。 雨“哗哗”地又下大了,早已被冲的七零八落的土夯终于承受不住,彻底瘫倒,发出“哗啦”的响声。 “不好!”乔梓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大王,快,带我们去恒河看看他们修的大坝!” 恒河距离此地约莫上百里远,策马飞奔需要一个时辰,现在大雨瓢泼,更是行路艰难。 幸好,乔梓发现这胯下的马的确如萧锴所说善于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