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是位仙长!柳梢暗暗高兴,她自小就对仙门存着尊敬向往之心,多年前的琴声与那位无名仙长的风采犹未自记忆中遗忘,如今再见到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物,又不像之前那位有压迫感,柳梢顿时感觉亲近起来,作礼道谢。 “举手之劳,”诃那莞尔,丝毫没有架子,“看来你被阿浮君盯上了,好在寄水族行不离水,今后一个人少到水边行走便是。” 他的眉眼都很秀丽,鼻子却生得挺,整体才不至于显得太女气,善意的嘱咐更透着关切,令人想厌恶也无从厌恶起。 柳梢对他好感大增,忙问:“寄水族是妖魔吗?” “是妖族,”诃那看着河面轻声叹息,“因其祖先造下一桩深重罪业,致使全族遭受天罚,从此寄水消罪,离水便会气竭而亡,他们势薄力弱,几番险遭灭族,面对欺凌唯有低头隐忍而已。” 与象征守护的神仙相对,妖魔在人间常充当反派,柳梢原本无好感,然而她认识了卢笙和可能是魔族的月,他们似乎并没有传言中那么可怕,这让柳梢很矛盾,如今再听到寄水族的故事,不由得更加意外——原来妖魔跟人一样,并非都是强大凶残的,弱小的族类也同样会受欺负,会为了生存而卑微地忍受屈辱。 柳梢将姜云之死讲了遍,问:“会不会是寄水族做的?” 诃那摇头:“应该是食心魔所为。” 柳梢将信将疑:“可她是受妖歌吸引才进树林,被挖了心。” “那应该是巧合了,”诃那道,“寄水族入罪之前原本叫妙音族,族中善妖歌,能惑人心智,仙人妖魔多少都会受影响,阿浮君修为非同小可,方才我都险些被其妖音扰乱心神。只是,寄水族轻易不会与人类冲突,修炼遵循正途,并不需要取人心,偶尔作歌戏弄人,却无心加害的。” 说到这里,他话题一转:“我见你似乎不受妖歌影响,怪不得阿浮君会找上你。” 柳梢其实早就察觉了,当初亲眼见姜云被妖歌迷惑,连“收神术”都失去作用,眼下白凤杜明冲他们也着了道,修为不深的自己却两次都能保持清醒,难怪会引起寄水族的注意。 “我也不知道。”柳梢如实回答。 “可否容我一观?” “好啊。”柳梢大方地伸出手。 见她毫无防备,诃那倒有点意外,伸出两根手指搭在她的脉门上。柳梢只觉一道柔和的灵气顺着手臂蔓延入体内,像是细细的水流,随周身经脉反复转了好几个圈才散去。 诃那缓缓收回手,神色复杂。 柳梢问:“怎么样?” 诃那摇头:“此事果然蹊跷,你可曾察觉有异常之处?” 柳梢立即想起身上那时有时无的奇怪力量,待要说出来,转念间却又强行忍住,摇头道:“没有。” 诃那微微眯了眼。 此女修为不算深,本以为她身上有克制妖音之物,谁知探寻下来全无发现,这未免太不可思议,难道她是天生与妖音相克? 百思不得其解,诃那叹道:“罢了,此事再说,我要走了,你快些回去吧。” 柳梢看脚边雨水流淌,仍心有余悸:“要是那个阿浮君再来……可怎么办呀?” 诃那莞尔:“寄水族行动力量皆受水限制,水多法力便强,水少便弱,何况雨乃无根之水,非寄水族能掌控,你不必害怕。” 除苏信之外,他是第二个令柳梢见面即生好感的人物,柳梢依依不舍地问:“你在哪座仙山,我闲了去看你。” 诃那道:“寻常散仙,无门无派,云游四方。” 真是个自在的神仙!柳梢高兴地邀请:“我们去青华宫,你要不要去?” “大门派规矩多,我就不去了,”见她失望,诃那含笑道,“倘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