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跑山上给他找吃的去了。 等到李老头爷四个在大中午顶着日头汗流浃背地回来时,王建业看到他们从山上带下来的几麻包东西,感激涕零地差点当场给他们跪下了。 王月琴在后面好歹死死撑住了她大哥的膝盖弯儿,没让他真给跪了,不然以后她在家总感觉要抬不起头。 李治国上前赶紧将人扶住了。 李老头擦了把汗发话,“你可别先太高兴喽,这几麻包的看着东西挺多,其实就是些山上的野菜野果子,不值当啥,能顶饱的也就几只临时捉的野鸡野兔,其他就没啥了。” 王建业对此已经很知足了,野菜野果也能吃,至少比草根树皮强,回家晾晒好收起来照样是能填肚子的粮食。 野鸡野兔就更是意外之喜了,如今粮食都金贵,更别说肉了,拿回去往县城黑市跑一趟,保准能换不少粗粮嘞! 王建业忐忑的心彻底放下了,心想这趟来的真值,不仅找到了以后能寻摸吃食的宝地,还能拿肉回去解决以后一段时间的口粮问题。 除了这些山上得来的,李老头借他八十斤粮食应急,装起来整整一麻袋的红薯干,省着点也能吃不少时日了。 粮食不多,王建业吃饱饭一个人就能扛回去,但是其他几样占地方且比较打眼,就这样拖回去容易招祸,而且凭他一个人也带不回去。 李老头决定等到天晚时上路,几个大男人抹黑过去把东西送到王店,到天明估计能赶回来。 中午做饭时,王建业执意要从给他的那些野物中选一只肥兔子炖了给大家伙吃,说是晚上送东西的活不轻松,吃饱了才有力气。 推迟了一番,李婆子接受了他这番心意,把野兔宰了搭配着白菜萝卜炖出一锅香得流油的兔肉汤。 男人们吃饱喝足,肚子里有了荤腥,身上就有使不完的力气。 当天傍晚六七点的时候,他们拉上一辆架子车,驼上几只麻袋启程。 几人刻意走的小道,人多的大路都避开了。 刚开始还好,远远见到的基本都是乡里乡亲的本地人,干完活回家的、走亲戚的等等,但是随着距离李家村越来越远,情况渐渐变的不同。 即使他们走了小路,仍然在田野山脚等地方遇见了不少晃荡的陌生人。 有些看着还好,像是周边村子过来找吃食的村民,穿着和面貌还算能入眼,而那些疑似逃难过来的外地人,大多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眼睛或麻木或发着光地到处寻摸着能吃的东西,看的人直瘆得慌。 几人拉着车子尽量避开那些人,匆匆赶路。 路程不近,即使是晚上,也难免遇到一两个想打他们车上东西主意的歹人,因为李老头实在没想到逃荒的人已经寻摸到几十里地内了,更没想到对方还在夜晚活动。 好在他们一路的五个大男人都是吃饱了饭有力气的,应付几个找茬的流民宵小足够了,敢摸上来就打的对方鼻青脸肿落荒而逃。 经历了一番波折,一行人终于在半夜时到达王店。 月光下,地处平坦位置的这个村子显得十分荒凉寂寥,草木枯黄,沙尘漫天。 李老头爷几个越过那道分界线后只感觉大晚上的热气直窜,像是走在蒸笼里,可想而知白天这里会有多热,跟李家村的凉爽简直没法比。 他们悄悄进村,村子里没有一点声音,连声狗叫蝉鸣都没有,死寂死寂的令人止不住地心慌。 李家村一到晚上可是蟋蟀声知了声都在响,村后的池塘蛙声一片,哪有这么静跟闹鬼似的瘆人的。 王建业快步带路往他家走,架子车轱辘吱呀吱呀轻声滚过,在寂静的夜里也显得很是突兀。 拉车的李治国兄弟三个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儿一样,浑身汗毛直竖,车子拉的飞快,转瞬到了目的地。 敲开门后,王母看到儿子回来,严肃的脸上都缓了神色,再见到特意送东西过来的亲家公,当即红了眼眶,万分感激。 李老头摆摆手,闲话不多说,把车子拉进去卸了麻袋。 随后几人不顾挽留,水都没喝一口,也不留在那儿歇脚,立即踏上了回程。m.BOwUChinA.Com